虽然知道这场洪水即便是敌方所为,己方也势必有所防范,但长生还是很不放心,飞驰的同时自心中往复推度,但越是细想,心中越是忧虑,原因很简单,如果这场洪水是敌方所为,己方就算有所防范,也必定多有损伤,因为如果己方早有察觉并做出万全准备,张墨就会离开军营赶来长安见他,张墨不来,就说明己方准备的不很充分。
如果这场洪水是己方所为,那后果就更严重了,就算张善顺利拿下了洛阳,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重,因为洛阳城里不止有叛军,还有大量无辜百姓,而作法最大的禁忌就是殃及无辜,天道可不管你是不是壮士断腕,是不是丢卒保车,只要使用法术伤及无辜就会降灾折寿,此番降雨乃张善与一干道友联手所为,降雨本身不会折损寿数,但破开堤坝的那个人势必难辞其咎。
长生的心情异常沉重,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但他也很清楚,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这两种结果总要接受一个,不出意外的话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相较于钱多粮足,城高兵多的朱全忠,缺衣少食的张善压力更大,打仗打的就是钱粮,粮草不足只能逼着主帅剑走偏锋,兵行险着。
虽然心情沉重,长生却丝毫不曾放慢速度,他不知道太平道人何时渡劫,早到一刻太平道人就多一分安全。
一路无话,二更过半,长生终于赶到了业洲。
临近三更,长生来到了峨山县,远眺城西,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