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赌气较劲,彼此双方都不会很舒服,午后的烈日甚是毒辣,海面上无有遮阴之物,长生被晒的七荤八素,即便他有金符在身,被烈日晒伤之后很快便能自愈恢复,但晒伤所带来的痛苦却不会消失或是减弱。
虽然难受非常,长生却没想过半途而废,因为李焕宸此时肯定也不舒服,深海之下寒冷非常,李焕宸长时间潜伏水下,不但需要忍受刺骨的阴寒,还需要时刻承受来自海水的强力挤压。
早在争夺灵符之时二人便撕破脸皮,彻底交恶,此番较劲固然有赌气的成分,但令二人长时间僵持的主要原因还是双方都没有退路,长生虽然自己不能瞬息移动,却一直受益于余一的正眼法藏,自然知道瞬移的巨大威力,眼下已经知道李焕宸搜寻的是一件能够瞬息移动的法器,李焕宸一旦拿到这件法器,日后便能随意往返,自由来去,届时己方众人将防不胜防,疲于应对。
长生没退路,李焕宸也同样没有退路,她虽然一直位于水下,却能感知到长生所在位置,根据长生先前的移动路线不难发现,长生不但烧掉了东面的这艘船只,西面的那艘很可能也未能幸免,而长生在毁掉船只的同时势必刑讯逼供,长生的手段己方众人不可能顶得住,该说的不该说的估计全说了,眼下长生不但已经知道了她在寻找什么,还确定了杏黄旗所在位置,如果自己此番不能将杏黄旗取走,杏黄旗势必落入长生之手。
这件能够瞬移传送的杏黄旗太过神异,双方都不敢让如此重要的法器落入对方手里,但李焕宸没有自海面上借力的本事,而长生也没有自水下换气的能力,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对峙僵持,长生在海面上顶着烈日死撑,李焕宸自水下受着严寒硬熬。
僵持的同时双方也都有足够的时间推敲思
虑,李焕宸在想什么不得而知,长生想的是怎么做才能将李焕宸自水下逼上来,他率先想到的是画符作法,召驭天雷,李焕宸躲在水下,天雷自然不能直接击中她,但天雷只要击中水面,雷霆威力就可以通过海水殃及到水下的李焕宸。
长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不过结果并不如人意,虽然作法召驭的天雷自海面上炸起了巨大的水花,甚至将周围海域的各种鱼类震的翻肚浮起,但李焕宸却依旧行动自如,丝毫不受影响。
仔细想来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是李焕宸借着金符护身在咬牙硬抗,二是避水珠将李焕宸和海水隔绝开来,击中海面的天雷并不能殃及到她。
除了召驭天雷,上清宗还有很多厉害的法术,但眼下身处茫茫大海,不得脚踏实地,很多法术便无法施展。此外,南海比东海更深,李焕宸躲在海底,离海面至少也有三四十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威力再大的法术也很难奏效。
不止长生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李焕宸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为阻止长生从容落脚,李焕宸自水下斩杀了一条大鱼,大鱼流出的鲜血弥漫在这片区域,随之招来了更多身形巨大,满嘴獠牙的大鱼自附近游弋觅食。
很快李焕宸便发现自己的这一举动很是愚蠢,长生可以随意选择落脚之处,并不需要一直待在她的正上方,而自己引来的凶戾大鱼也并不只是徘徊在接近海面的上层水域,也有很多游到她的身边冲撞撕咬,尝试攻击。
眼见无法
撵走长生,李焕宸只能无奈放弃。确定无法将李焕宸逼上来,长生也只能死心,亦不再做徒劳尝试。
虽然长生的武功很是精妙,但李焕宸却并不惧他,有心自海中寻一处岛屿登陆,与长生正面厮杀,奈何这附近并无岛屿礁石,而她也不敢往远处去,因为她担心一旦自己离归墟太远,长生有可能突然调头,冲向归墟所在区域并冒险下水,而自己身在水下,亦无法及时阻止。
实则李焕宸的担忧确有道理,长生的确想过等到李焕宸远离归墟之后,自己突然调头,冲向归墟,奈何李焕宸一直在这片区域绕圈子,并不远离归墟,由于归墟情况不明,长生也并不确定自下水到看清水下情况需要多长时间,在没有足够时间的情况下贸然下水,一定会受到李焕宸的阻挠和攻击。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二人僵持了一天一夜,皆是疲惫非常,但二人谁也不敢懈怠大意,尽管二人都有睡觉休息的办法,却都担心自己睡着之后会受到对方的偷袭,无奈之下只能强打精神,继续煎熬。
此时李焕宸的移动已不似先前那般频繁,有时候很长时间都不曾移动,担心李焕宸趁机自水下睡觉,长生便延出灵气冲击海面,只要水面产生异常波动,李焕宸的金符立刻就会产生轻微的移动,由此可见李焕宸并未睡着,时刻提防他下水偷袭。
长生的纯阴灵气可以冰封海水,凝结足够大的浮冰供自己躺卧,但他也只敢躺着,却不敢睡着,因为他也同样需要提防自己睡着之后,李焕宸会上浮偷袭。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生越发焦虑,如果长时间的与李焕宸僵持在这里,对己方实则是很不利的,因为
除了李焕宸,外面还有个龙颢天,二人自南海僵持对峙,龙颢天便能自外面一家独大,为所欲为,虽然眼下龙颢天还没有轻举妄动,却不表示之后的什么时候龙颢天不会突然发难,对其他灵符的主人发起闪电突袭。
在僵持的同时,长生也没闲着,尝试过延出灵气,催生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