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她脸上的伤时,贺祺如沐春风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边,梨涡也随着消失,眸子蓦地暗沉,眉宇间有怜惜之意,他抬起莹白的手,轻轻触摸她肿起来的半边脸,“是谁打的?”
嘶,向晴阳轻轻的抽气,贺祺急忙把手拿开,见她一脸哀伤状,“我跟我室友吵架了,后来就打起来了,被扇了一巴掌。”
“那个喜欢打游戏的?”
“嗯。”深知绝对不能跟贺祺说实话,她违心的承认,艾妮,对不起了,朋友就是想插刀便用来插刀的。
“傻子,早就叫你多吃点,”他看似责怪的出声,乌黑的眸底却难掩心疼,“这么瘦,怎么可能打得赢别人?”
“好啦,不说这个了,我好饿。”
“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下,再去吃饭,”他拎过她的包,为她打开车门,“上车。”
贺祺的车带着他独特的味道,向晴阳闻着,觉得很有安全感,更重要的是,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干干净净的。向晴阳暗自欢喜,先前受过的屈辱,在见到贺祺之后都一扫而光,她系上安全带,痴痴的望了眼他俊俏的侧脸,“我这样丑不丑?”
“丑死了。”
“……”她丧气的垂下头。
“开玩笑的,”贺祺迷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你怎么可能会丑,从你十五岁到现在,一直都很漂亮,最漂亮。”
贺祺的话将她逗得心花怒放,向晴阳像个懵懂的少女,经不起被心上人夸,默默的垂着头,脸色绯红绯红。贺祺低低笑了声,随后便发动引擎,平稳的将车子开往医院。
医生给向晴阳做了一系列检查,然后又用法语和贺祺沟通,贺祺的法语流利标准,向晴阳却一句都听不懂,只能静静的跟在贺祺身边,深深觉得,有他在,她可以不懂。
全都交代完之后,向晴阳紧张的小脸凑了上去,贺祺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放心,耳朵没坏,脸擦些药就能好,不过以后不许再打架了。走,带你去吃饭。”
他习惯性的走在前头,几步之后,感觉像是丢了什么,贺祺又转过头,将那只柔软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向晴阳乖巧的跟着,眸光潋滟,抿唇微笑,清丽美好。
贺祺没有朋友,出门的时候都是跟着一大堆随从,每次都犹如王者般走在前头,时时刻刻被簇拥着,如今却愿意与她齐肩并步,向晴阳别提有多高兴。
即使没有名贵的松露鹅肝,在简单的小饭馆也一样有情调,最普通的饭菜却是最有滋有味的。向晴阳吃得津津有味,连脸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时不时偷瞄贺祺几眼,偶尔对上,那就尴尬的转开,贺祺低声轻笑,嘴角弧度优雅,芳华绝代的脸上皆是柔和。
贺祺的别墅很温馨,跟可以媲美城堡的清峰银纱自然是不可相比,却是向晴阳喜欢的,因为这里面住着贺祺,就算是茅草屋,只要有贺祺在,她也会住得习惯。
贺祺喜欢清静,这里一个佣人都没有,只是偶尔请钟点工来打扫,他把向晴阳安排在了他隔壁的房间。
向晴阳晚上洗过澡出来的时候,贺祺刚好推门而进,穿着宽松的睡衣,手里拿着个冰袋和医生给开的药,大步走到沙发旁,对她招招手,“过来,我帮你擦擦脸。”
向晴阳拿了皮筋把长发都扎起来,乖巧的坐在贺祺旁边,贺祺的动作轻轻的,看着向晴阳皱眉,他也会跟着蹙起眉头,“疼就说。”
眼前是贺祺凸显的喉结,再往上一点是尖尖的下颚和线条优美的唇,想起曾经那柔软的触感,向晴阳的心跳似乎加速了,耳际也有些烫,她晃动眼瞳,将视线移向别处,装作平静道,“不疼。”
“明天想去哪里玩?”
“你不用上班吗?”
“带你去玩哪里有上班重要。”
心里美美的,嘴角也挽起浅浅的弧度,和贺祺聚少离多,向晴阳是真的想出去,“想去看薰衣草。”
知道贺祺在法国开始,她就无数次幻想过要和他一起去的地方,一有时间上网就找资料,一大把地方想去,可最吸引她的还是那块等待爱情的花海。
“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就带你过去。”
“嗯。”她轻点了点头,双眸柔润如水。
祁明熠今天没去上班,在书房里解决几个视讯会议之后,便怏怏的坐在椅子上,一向熠熠生辉的眸子满是荒凉,寂寞的点燃了一根烟,抽了几口,却呛得直咳嗽。
烦躁的把烟掐灭之后,就见到拿着奥利奥饼干的祁珞推门而进,屁颠颠的走到祁明熠身边,看她想要爬上来,祁明熠便伸出手帮助她。
“你又寂寞了?”一大一小四目相对,祁明熠的表情无比认真。
“……”拿了块奥利奥饼干,往他嘴里塞,天黑了,祁珞没忘记祁明熠在书房里呆了一天,连饭都没有吃。
“我也寂寞了,还真巧。”祁明熠嘴角牵出一抹忧郁的笑,随后便叼住她送过来的饼干。
“……”
“你想那个女人了?”
“……”只靠眼神传递信息的她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让她在外面骚几天,过些时间我再去把她抓回来。”说到底,祁明熠就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看到她满脸血的时候,他是真的吓到了,把人打得脑浆迸裂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当时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愣在原地,等到追出来的时候人早就没了踪影。那无辜而胆怯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