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终于来了,”施珄榭抬起头,本以为祁明熠一个人来,却看见了向晴阳,他贼笑着朝祁明熠挤眉弄眼,“昨晚吃了那么多甜点,看你这模样,凌晨回去后肯定是还吃正餐了,看来挺愉快,搞到现在才过来。”
昨晚玩得正嗨,结果本来不愿意来的祁明熠却突然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火药,他一来就集体遭殃,最后把几个要亲他小弟弟的姑娘都吓跑了,之后摔了几瓶酒,便带着一身酒气出了千诱。
怕他出车祸死掉向晴阳年纪轻轻的就得守寡,于是施珄榭跟几个猪朋狗友把他送回了清峰银纱。施珄榭睡到中午就过来了,他倒好,现在才过来。
“谁吃甜点了?”祁明熠忍不住反驳,“嘴巴越来越贱,来我这里调戏秘书,还敢调戏我老婆。”
两个秘书跟祁明熠打了声招呼,向晴阳不知道施珄榭说的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于是她问了声,“他不是卖报纸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闻言,施珄榭怒了,他蹭地站起身,吼道,“什么卖报纸的!老子是开杂志社的!”国内娱乐业的翘楚竟然给她说成是卖报纸的,他们的杂志别人想上都难,就连祁明熠这样的大人物一年也就那么几次。
“回去回去,做事,”祁明熠伸出手,把他按回沙发上,又对向晴阳说了句,“你自己玩,边上有电脑。”
“哦。”向晴阳愣愣的应了声。
李桂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着,祁明熠眉头紧锁的坐在电脑前,施珄榭借着刚刚的怒火又咒了声,“看老子逮着这个内鬼不把他弄死,竟然为恒信卖命。”别的他可以不管,可这一次祁明熠买了他的设计稿,他好不容易正经了一回,却惨遭背叛,能不生气嘛。
听着这句话,向晴阳心一沉,隐隐觉得这股火的来源是贺祺。很快就又觉得舒爽,祁明熠一直那么欺负人,吃亏才好,否则只会越来越无法无天,到时候没人能治得了他,虽然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别瞎吵吵,”祁明熠蹙了下浓眉,低声道,“把事情处理完,你爱怎么吵就怎么吵。”
“我不管,你要付我一样的钱。”
“这时候还谈钱,等完事了,我带我一家给你做一次独家专访,卖到你数钱数不过来。”
“当真?”
“再说一个字我就反悔。”
施珄榭是名校土木工程学院毕业的,好好的建筑设计师不做,非跑去打游戏开会所。这一回,祁明熠经过深思熟虑,大胆启用他的方案,却防不胜防,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这是他第一次在商场上吃亏。
手底下都是一群老臣子,也不知道谁有这样的胆子,敢为恒信卖命,小心真的卖出了命。
向晴阳孤独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做事。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来了。那种紧张而森严的氛围,她融不进去。
“看看人家,人家也是学土木工程的。”祁明熠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向晴阳不明意味的笑了声,指了指一旁的施珄榭。
“我又不学了。”她轻应了句。
“嫂子,听说你转行画春宫图了,是真的吗?”
向晴阳真的很想冲上去扇施珄榭两巴掌,前一秒还生着气,下一秒就对你笑嘻嘻的,性格跟祁明熠没差,真的很讨打。
“我不是画春宫图的。”她十分认真的纠正。
“我听明熠这么说的。”昨晚他喝醉酒时说了一大堆话,全都是关于向晴阳的,早就说了她适合画春宫图非要跑去跟钢筋泥土打交道,还好她给老子转了,不然非让她吃亏。
转移视线对上祁明熠的坏笑,想起他塞给她的那张纸,向晴阳顿时面红耳赤,称要去洗手间,跑了出去。不久之后,她又轻悄悄的回来,这一回没有人再和她开玩笑,都各自认真做着自己的事,向晴阳也松了口气,静静的坐在一旁玩手机。
六点钟被打发去买饭的时候,向晴阳才知道晚上还得加班。天黑得很快,这时已经出现了皎洁的月光,知道他们辛苦,向晴阳也没有多耽搁,去饭店买了饭就回去。
晚上十点,祁明熠才肯放人,又一起去吃过宵夜,才带着向晴阳一起回清峰银纱。
……
竞标地点的气氛庄严而肃穆,没有久经沙场的老手竟给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一尘不染,可以清晰的看见在座的人的倒影。祁明熠与施珄榭李桂接连坐下,对面是恒信以贺祺为首一派。
招标方是个中年女人,大家叫她沈女士,外传这块土地对她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所以她的要求极其苛刻,与普通的直接亮底价的标大相径庭。她需要精准的数据以及未来的走向,甚至是及其渺小的项目代理,都需要完美。
没办法,谁叫这块土地有着千分诱惑,吸引着疯狂的开发商投入大量的精力与财力。
笑里藏刀的打过招呼,双方做自我介绍之后,由沈女士表态谁先开始。
恒信的人比较早到,便拔得了头筹,率先展示竞标方案。田茜的发音标准有力,举止微笑皆得体,熟练的通过多媒体向招标方展示了一个前程似锦,恒信的方案让陈女士的眸底闪过惊艳之色。
讲演是李桂的强项,这份由祁明熠与施珄榭共同重新制作的竞标书通过她独特的方式演示出来,其效果让人忍不住在心里发出由衷的赞叹。她字字有力,从容不迫中又带了那么点自信,这份自信来自于祁明熠嘴角稳操胜券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