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来过夙府多次,对于夙府的路虽算不上熟门熟路,却也不至于迷路。带着揽月刚出了夙凌月的离院,迎面便走来两个少女,为首的正是夙芊芊。
那日夜星辰走后,夙芊芊确实被关在了祠堂,也乖乖的呆了一个月,刚过了一个月,便再也忍受不住,夜半三更偷偷跑了出来,在夙天凌的房间外跪了一夜。夙天凌原本还硬撑着不去看她,直到下人来报说是夙芊芊因为吹了一夜的冷风发烧了,终于忍不住解了夙芊芊的禁令。
夙凌月原本就没有打算就此让夙芊芊败得彻底,只不过是为了测试一下魏氏母女在夙天凌的心里究竟占了怎么样的地位而已。因而对于夙天凌解了夙芊芊的禁令并没有多大的意见。夙凌月的无反应更是让害怕夙凌月会借此与他争执的夙天凌松了一口气。
虽然君墨染常常来夙府,而夙芊芊也早已解禁,却不知道为何两人却从未见过面。
因而当夙芊芊远远的看见君墨染的时候,面上除了惊艳之外,更多的是好奇,便对着身边的红药问道:“你可知道哪位红衣公子是谁?”要知道京中公子虽多,但是外貌如此惊人,气质又出众之人却是寥寥无几。而那寥寥无几的几人她早就找人描了画像认得了,便是京中的皇子也都有了。但是眼前之人却是她不曾见过的。最为重要的是这人竟在府中走动,定然是与夙府有来往的。
如今她母亲被降为妾室,连带着她也变成了庶女,想到了这里,夙芊芊对夙凌月的恨意的越发的深了。若不是她听说戚老夫人大寿,只送了一张帖子给了夙凌月,她连着离院边上的院子都不愿意踏足。
“小姐,这是新科状元。”红药顺着夙芊芊的视线看去,正好君墨染回身对着身后的揽月说话,那如玉雕的侧面便暴露在了两人面前,美得让人窒息。
“新科状元?”夙芊芊的眼中突然亮了起来,“可知道他来作何事?”天下谁人不知今年的状元郎与榜眼都是四大古族之人?四大古族神秘莫测,其背后势力更是深不可测,若是能成为君家人,那夙凌月还不是要被她踩在脚底之下?
“大约又是来找大小姐游玩的罢。这一个多月来,状元郎基本天天到夙府约大小姐出游。”
“又是夙凌月!我就不信这天下间的好事都被她占尽了!”夙芊芊一听到对方是来找夙凌月的,手中的一方帕在手上绞了又绞。
正与揽月说话的君墨染感觉到了那边的动静,看了过去,正巧看见夙芊芊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狰狞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恨不得远远的离开夙芊芊才好。
那天之后,君墨染便没有在去过夙府,起先,夙凌月并不在意,但是又过了几天之后,就觉得身边少了个人对她无休无止的说话,世界太过寂静了。
有些烦躁的扔开了手中的书本,夙凌月起身看向窗外,风和日丽,虽然是六月的天,但是却也不是很热,突然想起了君墨染曾经说过的城外十里亭边小河里的鱼虾肥美,不知怎的突然很有冲动要去钓鱼。
回身看向桌上,之前的奏章已经批阅完。幽幽的双眼之中含上了一抹明媚的笑意,对着外间正在绣花的青颜喊道:“青颜,我们去钓鱼。”
青颜闻声走了进来,眼中含了疑惑,问道:“前段时间君少爷与小姐将池中的鱼钓的差不多了,如今池中都是新放的鱼苗,又怎么钓?”
“前些日子我听人说城外河中的鱼儿正是肥美,我们今日便去城外垂钓。”
“可是。”青颜看着转身便打算换衣服的夙凌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猜到了青颜心里担心的事情,夙凌月笑着说道:“如今我在朝为官,这抛头露面于我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更何况,闺誉这种东西素来是说与别人听得,真实如何也只有府里面的人才知道。”
青颜委屈的看着夙凌月,正因为是说给别人听得才更要注意啊。如今小姐已经及笄几个月了,府上别说来提亲的,便是来打听的都没有。别家的小姐到了十三四岁,上门提亲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
偏偏小姐还不注意影响,似乎自己的名誉如何并不重要。
“算了,看着你那眼神,我也没有心情换衣,不如你去我书房,将我上次与君公子一起钓鱼的那杆子鱼竿儿取来吧。”
将头上的玉簪子取下,将三千青丝用一条蓝色的丝带随意捆成一束,又换了一身较为轻便的衣服。做完这一切,青颜正好取来了一个鱼篓一个一个竹竿子。
看着夙凌月随意的打扮,刚想张口劝说,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没有说出去,一双眼睛看着夙凌月的打扮,眼中是满满的不赞同。
夙凌月伸手取过鱼篓与鱼竿说道:“你且在院子里等着,今晚便做上一份鱼汤,于大家一起尝尝。”
青颜依言又坐回了原先的椅子上,继续忙活着手上的动作。她虽算不上完全了解夙凌月,但是平日里的点点滴滴还是知道的,既然夙凌月吩咐下来了的,那便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君墨染所说的十里亭正是在东郊外,与京都相差十里,是送别亲友的地方,故名为十里亭。
夙凌月是赶了马车去的,毕竟相距十里,若是徒步走着,怕是只够一个来回。
一身简单的装扮,头上更是学了渔翁带了一顶箬竹叶做成的帽子,手中挥舞着马鞭,悠然的靠在横木之上,颇有几分世外之人享受凡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