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凌月透过缝隙,就着火把的光芒看出去,见着那人对容尘如此谄媚的笑着,便知道此人定然不会是四大家族之人。四大家族的官员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公正廉明之辈,但是都有一身傲骨,乃是四大家族精挑细选之后,培养出来的。为的是保证即便是被人威胁也不会透露出四大家族的秘密。
两人交谈了一番之后,那阳城刺史带着疑惑看向了容尘所架的马车问道:“这马车之中是……”
容尘听到阳城刺史问及马车,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便将话题悄悄转开问道:“听守城之人讲,今夜阳城闭城,不许任何人进出,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阳城刺史听见容尘如此一问,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回答到:“前几日城外三里的山头出现了一窝子土匪,为首的乃是一个女子,今日下官派人去劫杀这土匪,奈何女匪头太过狡猾给逃了出去。下官怕女匪头会趁着天黑溜进城来对城中百姓不利,所以特此下令关闭城门。”
说完之后又抬头看了容尘一眼,发现并未有异常,那话题便又再一次回到了马车之上:“不知这马车之内是何人?”
夙凌月坐在马车之中不住冷笑,恰巧她今日出京,遭人暗杀,阳城便要剿匪,还是个女匪头,当真是巧啊!
容尘知道若是他再转移话题,定然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便笑着回答到:“马车之中所坐的乃是本公子的未婚妻,洛家四小姐。不知刺史大人可要看看?免得女匪头隐匿在本公子的马车之中,进了城祸害百姓?”
容尘的嘴角虽然是噙了笑意,但是眼中的森冷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阳城刺史闻言,身子一抖,便摇头说道:“洛家四小姐的容颜岂是我等能看的。容少主还是快些进城去吧,免得到时候女匪头趁机而入。”
天下皆知四大家族关系甚好,有联姻之事发生也是未必不可的。而且四大家族在天朝的影响超乎别人想象,因而不管是为官之人,亦或者是经商之人都不愿意得罪四大家族。
“慢着。”闻言容尘驾着马车正欲进城,却听到之前站在阳城刺史身后的人站出来,拦住了马车,对着阳城刺史说道,“大人,女匪头入城可不是闹着玩的。殃及无辜百姓可不是你我能承担下来的,大人还是看得仔细些,较为妥当啊。”
“你是不信任本公子了?”容尘闻言,凌厉的目光随即看向那名说话之人。容尘虽然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但是毕竟是四大家族出来的人,岂是池中鱼虾?这一眼,无形之中便给那官员施加了压力。
阳城刺史原本就不想得罪四大家族,他本就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之前听着京城里面的人吩咐下来的事情,他便有些惴惴不安。皇上亲封的郡主要被当作女匪头子关押起来,他即便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
但是京中之人却说:“若是不照着做,便摘了你的乌纱帽子。”他无法之下只得关闭城门,不让郡主入城。之前身后之人便是那京中派下监视他的人。
但是如今一看到容尘,他便松了一口气,他有心成为四大家族的门生,奈何当初选举的时候,没有被看中,之后容尘来阳城查账,他便有意无意的接近,这才算是有了点点的交情。今晚既然有了容尘撑腰,他自然也就不怕那所谓的京中之人,便出声支援道:“这阳城本官还是做得了主的。容公子乃是容家未来的继承人,又怎么会女匪头子有交情呢?”
夙凌月听着这阳城刺史的话语便明白对方有意讨好容尘,滑至袖口的匕首便收了回去。她原本想着若是此人坚持要如车厢看看,她便杀了对方。显然今天的局就是京中之人为她而设,只为了置她于死地。
如此之人若是她不心狠手辣,到时候死了的恐怕便是她了。
那人听到阳城刺史的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看了一眼还在与容尘交谈的阳城刺史,目光阴郁,随后甩袖离开。
容尘知道阳城刺史此举怕是彻底的得罪了幕后之人,便对着对方说道:“那块玉佩你且收好,若是日后有了什么困难,便拿着这块玉佩去容家的铺子,自然会有人帮你解决。”
阳城刺史闻言心中一喜,要知道四大家族的承诺好比皇帝的圣旨,甚至有时候要比皇帝的圣旨还要好用,想不到他之前只是为了不得罪了容尘,却落了如此好处。
容尘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身后的黑衣人也不知道墨月是否解决。便对着阳城刺史说道:“先进城吧。”
阳城刺史一听才想起此刻他们还在城外,便对着容尘说道:“如今看这天色也已经晚了,容少主不如今晚就在寒舍下榻吧。”
容尘闻言也不推却便应承了下来,他还需要问问这阳城刺史一些问题,也好弄清楚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
到了刺史府,容尘便站到了一旁,夙凌月知道如今阳城刺史是完全投靠了容尘,也便不再有什么顾虑,撩开了车帘便走了出来。
一旁的阳城刺史上下打量了一番夙凌月,便上前对着夙凌月行礼:“下官参见郡主,”
夙凌月对于阳城刺史能够认出她来并没有多少惊奇,毕竟,京中之人会让他拦人,必定是给对方看了她的画像的。
“起来吧,如今出门在外也不必有这么多的礼节。”夙凌月对着阳城刺史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