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又皱着眉拎出来一套病号服,说:“这个也要带回去?”
舒飞说:“那都是花钱买的呀,纯棉的,以后可以在家里当睡衣穿。”
高远说:“要不要这么节约啊?看着你成日穿着个病号服在我跟前晃荡,叫我想要怎么样都不敢怎么样,时间长了,把我整痿了你就得不偿失了。”
舒飞忍不住笑了,说:“那这个就不要了。这些还是可以留着吧。”
高远将那一堆零零散散的生活用具全部甩了出来,说:“都不要了,家里都有呢,再说,医院用过的东西都晦气,为了好兆头,都要把它们全部扔掉,以后再也不要住医院了。”
舒飞说:“生病不生病可由不得我。”
高远一把搂过他,贴在耳边说:“必须不能再生病了!你马上都要做老板了,连自己的身体都管理不好怎么管理下属呢?再说,现在有我了,我帮你管理你的身体!”
舒飞推着他的胸膛说:“拉倒吧,就你那个管理方法,只怕是越管理越坏。胃可能不会有事,肾就说不准了!”天天晚上撸一发,算是纵欲过度不?不会肾虚吧?
高远呵呵呵地笑,说:“主要是你以前太憋着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根据杂志上的统计,就咱们这个龙精虎旺的年纪,一晚上一次只能算是温饱,两次算是尚可,三次才算小康。咱们今晚上开始就脱离温饱,直奔小康吧。”
舒飞:“滚滚滚滚!”
两人上了车,高远侧身过来给舒飞扣上安全带,顺势在他唇上掠得一吻,惊得舒飞扭头躲避,说:“这是停车场呢,叫人家看见!”
高远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毫不在意地说:“看见了又怎么样?谁认识谁啊?”
舒飞马上想起当年在妇产科门口和肖帆在一起的照片被曝光后的可怖情景,好心情似乎一下子被驱赶得无影无踪一般,僵着脸说:“以后公共场合都别这样,我不喜欢。”
高远心里略略诧异,因为在开车,只好在后视镜里注视着舒飞的脸,柔声问:“你怎么了?忽然……”
舒飞也反应了过来,不过那一件事太惨痛,他不想亦不愿回顾,更别说对着高远回顾,便勉强笑了笑,说:“也许是想着要见你爸,所以有些紧张吧。你说,我怎么称呼他好呢?”
高远对舒飞的这个解释有些意外,却十分满意: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新媳妇见公婆可不就是这样紧张又错乱的心情吗?“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 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嗯,有趣。
高远唇角的微笑更加柔和了,声音也变得极慢极温柔,“没关系的,我爸爸人很好,他也很中意你,你别紧张。嗯,你最好是跟我一样喊他‘爸’,若实在不好意思,就喊‘老爷子’也可以。不过,我爸还是有些老传统,别看他嘴上不说,若是能喝上儿媳妇敬的茶,准把他美翻了。”
舒飞说:“哦,我知道了。”
高远将车开得飞快,正好赶在下班高峰之前,路上也不太拥堵,故而半个多小时就回了家。
舒飞下了车,见高远也空着手下来,忙说:“东西!东西还在车上!”
高远牵起他的手就往屋内走去,说:“那些东西等一会儿再来搬,爸和睿睿都在等着你呢。”
迫不及待地想看小媳妇儿羞答答地拜见公公的好戏,高远握住舒飞的手又紧了紧。
一进屋,早有等长了脖子的睿睿眼尖地看见,马上一声大叫:“爸爸!”就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舒飞一弯腰,他就顺势猴子爬树一般爬到了爸爸的身上,双手揽住舒飞的颈脖,高兴地说:“爸爸,你终于出院了!嘤嘤嘤,我有二十八天没有和你一起睡觉了!”
高远在后面轻拍了一下睿睿,说:“睿睿,你不是一直晚上一个人睡得好好的吗?怎么你爸爸一回来你就要做小奶娃呢,还要爸爸陪着睡?你羞不羞?”
睿睿撅撅嘴说:“你才羞羞呢!我要是小奶娃,你就是大奶娃!”
舒飞先头的那点子紧张被这两人的话逗得几乎都没有了,这才瞧见苏老爷子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正若有所思地瞧着这一边呢。
舒飞忙将身上的睿睿扒拉下来,牵着他的手随着高远一起走到苏老爷子跟前。
高远见舒飞脸涨得通红,还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便先开口说话,好叫他不那么局促:“爸,我把儿媳妇带回家了。”
舒飞的脸因为高远的这一声“儿媳妇”弄得脸色爆红,不过,有了高远的引导,舒飞倒是落落大方地喊了一声:“爸。”
苏老爷子点点头,脸上的皱纹全舒展了开来,露出平时难得一见的温和面容,说:“好啊,一家人住一起,这个好。”
苏老爷子又说:“老二,你们楼上的屋子我可都给你们收拾好了,你现在领着儿媳妇上去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下周一叫工人来再弄一弄。”
高远说:“好嘞。”便拉着舒飞上楼,睿睿也想跟着,却被苏老爷子拉住,说:“小家伙,你说了要陪着爷爷出去遛狗的,咱们现在出去,回来张阿姨饭菜就做好了,正好一起吃饭。”
睿睿不情不愿地被苏老爷子拉了出门,高远则牵着舒飞的手一起看新装修好的房子。
舒飞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他家这构局,整套房子大约三百多平米,下层是三室两厅,最大的卧室是苏老爷子在住,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