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记得市里的调查员曾经跟特异局s市分部的同志沟通过,混过暗世界的人应该知道特异局吧,国家最残酷的暴力机构。”柴市长原本惨白的脸庞突然开始涨红,鼻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几分。瑟瑟的冷汗大豆大豆地滴落在地面上,他看上去像是急性哮喘病发作了一般。
“呼呼呼——当时毛家村的某些村民已经不能算是人了,针对毛家村的清除,柴某可以说是问心无愧。如果当年有伤及无辜的地方,本市长只能在这里说一句我很抱歉。”
“法不责众当然是一纸空文,我看一刀切才是你们这帮人的标配。”毛宇此时也发现了柴国强身体上的异样,惊讶之余他的心头涌现出了不详的预感。
血色战场上学到的刑讯经验告诉毛宇中老年人的身体是多么地脆弱,即使意志力再强能够撑过ròu_tǐ的折磨,但是他们往往会因为生命衰竭而突然暴毙,就像柴国强现在这样只能痛苦地握着胸口挤出最后一点生机。
于是他只能放弃更进一步的怨气追索,当着行邢台所有面色戚戚的囚徒对着柴国强大声地宣判道:“本神不管你们当初那些复杂纠葛的利益诉求,现在柴国强,s市现任市长,零六年你为了一己私利默许地下黑帮猛虎门在一夜之间杀戮毛家村上下三百余口人,按世间公正法吾将判决你,死刑,立即执行。天司法界诸神钧鉴,地府刑律决判生死阴阳——”
可是还没等毛宇嘴里的振振之语说完,黑暗的行邢台上突然闪过一道粉色的冷芒,带着血腥锐利的杀意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之时划开了柴国强脆弱无比的脖颈。刹那间有一颗男人的脑袋猝然落地,大丛大丛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一片。
跪在后排的柴静顿时泪眼朦朦,即使她极力地捂住颤抖的嘴唇,但是大颗大颗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滴落下来。如果不是钟胖子死死地拉她的胳膊,柴静都要发疯似地扑到眼前这个无头男人身前。
一八年七月二十一日二十一点整,s市第四任市长柴国强命丧于郊区北部老工业园区的化工厂内,死前仅仅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衬衫。这一刻柴静心中无所不能的天塌了,她死死地盯住前方那道血红色的身影,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赫然是个残忍至极的凶手。
“就你会哔哔这么多话,那里需要这么麻烦,一刀就——嗯。”吕姬感受到了背后袭来的一阵阴风,随意地反手一刀精准地插在了一颗温热跳动的心脏上。
只听扑通一声,胡敏君瞪着大大的眼睛解脱似地捂住胸口,控制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倒在了柴国强的面前。她临死前的最后一眼回眸,好像秋水带着绵绵的哀怨,好像春花饱含着浓浓的情意,算是对浑浊世界的最后一声告别却只想对面前这个辜负了自己一生的男人说一句大大咧咧的情话:“国强,你死在我的身边,我也死在你的身边,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晦气,死女人,什么眼神,恶心。”吕姬嫌弃地拉起被鲜血溅到的裙摆,冷哼一声肆意地跨过了两个人紧挨着的冰冷尸体。说实话她十分讨厌脚下的那个女人,她临死前的眼神,像是个无欲无求的菩萨。
“咚——吕姬,别以为你傍上了吴老我就不敢杀你。”毛宇一个闪身冲到了吕姬的身前,左手闪电般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巨大的力道直接把挣扎不断的吕姬高高地举了起来。他的双眼冒着愤怒的火焰,周身恐怖的气势如同不可抵挡的天威一样搅动着天空滚滚的黑云,恐怖有效但却震慑人心。
“毛,毛宇。你,你这是想要以下,犯上吗?”吕姬痛苦地捂着被抓住的脖子,毛宇的手越来越紧就像是坚硬的钢铁钳子一般死死地禁锢住了她的鬼体。吕姬这才注意到了毛宇身上那股如同无底深渊般令人窒息的恐怖气势,面对毫不掩饰的他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嘭呲,在一边呆着去。本神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要不是看在陈楠的面子上本神早就想把你给宰了。”毛宇随意地把吕姬往台下一抛,冷漠无情的眼神里她就像是一个可以丢弃的破娃娃,丝毫没有顾忌手上的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在一边看着,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什么异动,本神就直接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
“放心,我不过是组织上派来的观察员,保证不会碍到您的大事。”吕姬连忙低着头,强行驱散掉血红色眼眸里那股暴跳的杀意,她知道像毛宇这类的强者最不容许别人的挑衅,所以抬起头后脸上绝对不能流露半点怨恨的神色。
抬起脸来微笑,露出两枚浅浅的酒窝,学着路边瑟瑟发抖的小猫姿态,怯懦地降低敌意。
“笑得太假了,差评。不过你是组织上派来的专员,本神就饶你一次。”毛宇幽幽地拉长身影,重新回到了特意搭建出来的主看台前,一块一人高的墨色屏风上画着五只狰狞恐怖的异兽。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吕姬一眼,她娇媚的脸蛋就像是路边的野草一般随手可弃。
毛宇先是对着身后一只拿着墨云状蒲扇的无面恶鬼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玉轴锦布用手从左到右地一摊,郑重地摆放在长方形的梨木桌上。此刻的他神情肃穆,仿佛天地间生出了一股恐怖的巨力瞬间停滞了化工厂附近混沌的虚空。
化工厂的围墙内是一片庄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