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下面的大臣们如何伤心,如何心有不甘,成文帝还依旧和那位顾家愣头青说着话,可这些话才叫大臣们心寒。
“多谢陛下体恤,也正是像陛下说的那样,如果家里不是有小妹撑着,或许早就连我这个人都不存在了,所以,草民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陛下能够成全?”
一口一个草民,和他那嫡亲妹妹一样的口气,之前他们的父亲还是一个罪臣,说这些自然无可厚非。
可现在他父亲已经有一个官身了,他还一口一个草民,难不成是想让陛下也封他一个官当当?
所以说,这些小妾生的庶子庶女都是一个德行,就知道得寸进尺,哪怕长得人模狗样,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猥琐。
当然,还是有很多大臣们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心思,如果这顾凌霄就此惹恼了成文帝,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不一定,到时候还会祸及顾清妍,哪怕那位清妍县主再得成文帝的眼,一旦帝王心里不痛快,根本就不能有任何一点点转机的。
所以,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顾凌霄如何作茧自缚,引火烧身!
成文帝同样微微蹙眉,不过,他可没有大臣们的龌龊,甚至还很迫切地想知道,顾凌霄会有何要求。“哦,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说出来,”
毕竟,如果不是真正知道顾凌霄的真才实学,天资聪明,他或许真的会像所有人一样。
可顾凌霄是谁,顾东篱嫡亲的长子,平日里一直都用作继承人来培养,如果真的像那些人想的那样,就不值得顾东篱培养了。
当然,更不值得顾清妍的维护和信任了。
顾凌霄还没有来得及说,一旁的顾铭夕就已经走了出来:“陛下,凌霄这孩子太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跟陛下提条件,微臣回去后一定好好地教育他,不给我顾家人丢脸,所以,请陛下别和他一个孩子计较,请容微臣把他带回去。”
这一次,成文帝的眉头蹙得更厉害。
之前是好奇,现在则是微怒。
这个顾铭夕,他都还没有说什么,这个内阁大臣也太放肆了吧!
知道顾凌霄身份和顾铭夕也巨大的差别,他正要出声维护顾凌霄。
谁知道顾凌霄则转过身向顾铭夕拘礼道:“顾大人说什么呢?为什么你就一定会认定,我会说出什么危害你顾府的事情,或者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会损害到你们顾府,就这样急匆匆地想阻止?陛下都还没有说什么,你着急什么?”
顾铭夕气得半死,这个可恶的顾凌霄,和顾府的冲突虽然人尽皆知,可经过他这几个月刻意修复,现在外面已经没有多少流言蜚语了。
可顾凌霄今天会在这样大的一个场合,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些话,难道不是向众人说,他们之间的争斗从来没有停过吗?
“顾凌霄,你一个白丁小儿,不可胡言乱语,万一惊扰了陛下,这罪责你承担得起吗?”
现在,顾铭夕倒像是一个真真正正为顾凌霄考虑的曾祖父,居然会这样义正言辞的训斥。
顾凌霄冷笑一声:“顾大人,我说的是不是胡言乱语,连陛下都不知道是什么,凭什么你就一定会认定,我的话会让陛下难堪,惊扰了陛下?”
顾铭夕一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那是他现目前唯一可以算计也正在实施的事情,自然不能让顾凌霄坏事。
但这些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只能狠狠地瞪着他,希望他有自知之明,收回那些话。
可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被察觉,便已经注定了会让他失望,顾凌霄只是淡淡一笑,转过身弯下腰向成文帝深深地鞠了躬:“陛下,我的祈求很简单,我就顾清妍一个亲妹妹,自然希望她一辈子活得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可我妹妹是一个女孩子,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很多事情都会让她不能真真正正的释怀,做一个随心所欲的女孩子。”
成文帝脸上哈哈大笑,如沐春风般的轻启薄唇,幽幽开口:“哦,比如呢?”
如果现在还不知道顾凌霄想要的是什么,景福宫里的所有人都算是白活了。
如果,顾凌霄接下来就说道:“比如她的婚事,作为一个很听话乖巧的闺阁女子,自然很多事情都必须听长辈的话,否则就会被视为不忠不孝,很难让她真正的开心快乐,为自己以后的命运担惊受怕,夜不能寐,所以,我想向陛下请一道圣旨,以后我小妹的婚事,如果没有她点头,谁也不能干涉,甚至强迫,她要嫁的人必须是她亲自点头答应,包括我父亲母亲都不行,要不然,就是违抗圣旨,忤逆皇上,请陛下体谅我作为一个亲哥哥,疼她爱她的心,答应我,好吗?”
听见他的一番慷慨陈词,所有人都沉默了。
也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大厅中央那个瘦弱的阳光少年。
他的魔不在于看了他的那张令人痴迷的脸,而是他浑身上下所发出的那种坚定,那种阳刚。
他白皙清秀,俊美五官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还有那种维护嫡亲妹妹的决心让人佩服。
尤其是那些世家小姐们和夫人们,看向顾凌霄的眸光里意义婆娑。
这个时候,所有人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就像顾凌霄说的那样,这个时代对于女孩子的要求甚至比男孩子要苛责得多。
男人如果不心仪自己的妻子,只要有钱有权,就可以往家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