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妍自然没有发觉自己这举动有多惊赫人,正一瞬不瞬仔仔细细听着小屋子里传出来的响动,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津津有味的样子让璎珞彻底无语。
她能怎么说?
算了,这件事情是她呦不过顾清妍的请求,便擅自做主带来观摩,现在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如果要是让世子爷知道,她居然来听这些,可能等凌五出来后,下一个进小黑屋的人便是她璎珞了。
璎珞拎起顾清妍,准备跳下去时,却发现不远处又走过来一行人,连忙拉着顾清妍又藏了起来。
那一行人中还有几个护卫,应该是宫里的娘娘们,她们自然不会这个时候下去。
两人又趴在树上,等那些人过去后再下来,要不然一定会碰上。
虽然她们并没有干什么坏事,可如果让人看见,肯定会免不了一些解释,自然能避则避。
而树下的的确确是一行贵人们走来,后宫里身份贵重的娴贵妃娘娘和两个美人,她们袅袅婷婷地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
当然,更多的是,娴贵妃娘娘听着两位美人的奉承,一脸愉悦。
“贵妃娘娘,今天你这件衣服可真漂亮,简直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根本不像刚才坐在上面的那女人,再穿戴雍容华贵又如何,没有娘娘的天姿国色,她还不是气得脸都绿了?”
今天的娴贵妃娘娘也的确算得上是精细打扮了一番,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当然,如果按照顾清妍的审美标准来看,这娴贵妃这一身实在是有碍观瞻。
一个已经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还跟一群小姑娘争奇斗艳,也不嫌寒蝉。
她的儿子明简都已经快二十岁了,她不是老女人是什么。
而且跟着她的两个美人芳龄也比她儿子还小,她还要和那娇呀、朵的去争宠,实在是有些可悲。
可能怎么办?
她已经过了妙龄之年,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和成文帝的那一丝丝情谊。
曾经因为明简的残疾让她成为了后宫里的一个笑话,人人都背地里说了很多坏话。
她都忍了,没办法,大明皇朝的储君之位,自然不能轮到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子来坐。
成文帝并不是只有明简一个皇子,他还有四皇子,五皇子,甚至还有八皇子,十一皇子。
虽然八皇子和十一皇子年纪尚小,可成文帝现在还身康体健,再活过五六年或者十几年谁也说不一定。
等他真的退位时,那八皇子也好,十一皇子也罢,早就已经羽翼丰满,成为了夺嫡的关键人物。
她本来已经心灰意冷,准备安安静静地在这后宫中安然死去,不给别人一个机会,一个借口。
可年前,成文帝会舍弃呼声正高的四皇子五皇子,而单单选了她的儿子去衮州办差。
这是不是说明儿子以后也有了一个机会,会因为成文帝一点点的内疚而有意外惊喜呢?
于是,她开始了准备。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管怎么样,有准备才能不至于到最后手忙脚乱,对不对?
跟着娴贵妃的是两位婕妤,是朝中两个二品官员的女儿,平日里就喜欢跟着娴贵妃娘娘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
哪怕娴贵妃娘娘已经过了妙龄,可毕竟有这样一个尊贵的身份,只要她手里松一松,就够她们两个人羡慕一年了。
两个人一边陪着笑,一边往小屋子走去:“贵妃娘娘,我们昨天还没有下完的那棋局,你还没有碰吧,可不许悄悄变了哦?”
娴贵妃忍不住哈哈一笑:“你们两个这么臭的棋技,我还用得着偷棋吗?”
“对对对,贵妃娘娘如此精湛的棋技,我们两个臭棋篓子自然是不能比的。”穿墨绿色衣裙的美人笑着说道。
娴贵妃听了这样的奉承,自然是笑着往小屋走去。
这里是她和欢宫旁边一个精致小木屋,因为这里紧邻她宫门,成文帝也觉得无所谓,就让她时不时地可以来小木屋散散心。
这样一来,娴贵妃就把小木屋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棋室,时常和人对弈时,非常的安静也舒服。
昨天她还和舒婕妤在这里对弈的小半天,难分难解,一直到天黑还没有分出胜负,便约定再战。
今天便趁着空隙,几个人又准备来看看昨天的棋局厮杀如何。
可等丫鬟推开小木屋门时,所有人都蒙了。
屋子里,淡淡的熏香,夹杂着欢好的靡靡之音。
地上的衣服七零八落散落各处。
甚至还包括那下了一半的棋局上,绣着牡丹花的肚兜是那么鲜艳,也那么显眼,当然,更刺眼。
让娴贵妃娘娘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榻是正交缠在一起,因为门被打开,一阵清风拂来,让屋子里的两个人神志清明了些。
男人回过头来。
娴贵妃娘娘当时就怔住了:“王世子?”
她们都是宫里的女人,自然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舒婕妤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没办法,这种场面太惊赫了,让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哪怕明明知道会惹来别人看热闹,可她还是没办法冷静,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顾清妍和璎珞看着小木屋外远远站着的一堆人,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她知道那屋子有问题,那焚的香味道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