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谢太后这会儿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胸口处像是被人用巨型石锤捶打一样。
喉咙那里,也像是被人割了一刀,疼的眼睛直翻白,口水直流。
一旁诊治后的王太医正在和谭嬷嬷说着:“谭嬷嬷,这件事情只能这么办,如果不能够割开她喉咙,太后老人家则性命堪忧。”
谭嬷嬷眸光一黯,眼底涌起难言的内疚,也非常犹豫,这件事情她真的不能做决定。
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明白,一旦割开了喉咙,就预示着太后老人家以后连话都说不出来。
哪怕就是保住了一条命,让尊贵一生的谢太后,余下的日子只能躺在病床上,还不如让她现在就死去。
可如果就这样眼看着遭罪,谭嬷嬷又觉得不甘心。
太后老人家她一辈子吃斋念佛,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完全不应该就这样遇到这种事。
可如果不割开喉咙,那个该死的瓜子就一定还会一直卡在喉咙里,如果到时候真让太后为此而丢了性命,她就只有陪葬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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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敏一直闭着眼睛,根本不愿意也没有精神看任何一个人,她听见了太医的方法,也知道只能这样做。
哪怕心有不甘,只能按照太医说的做。
这样虽然会难受,可好歹也算是保住了一条命,至于以后,让张天士多操心,或许就只是多喝一些苦药渣子的事。
向潭嬷嬷摆摆手,示意让太医动手了,她快要受不了了。
潭嬷嬷忍不住小声地哭了起来,太后心里的憋屈她又何尝不知。
太医见太后都已经同意了,便准备去拿小刀。
顾清妍看了看异常难受的谢太后,缓缓走上前来:“太后,臣女有一个办法,可以把东西吐出来,只是不知道太后相不相信我,愿不愿意让我试试?”
这话一出,刚刚走了几步的太医转过头,看见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大放厥词,忍不住冷哼一声:“这是太后,又不是寻常人,你一个小丫头,还是出去玩吧?”
这个小姑娘长得倒是机灵,而且势气还可以,可就是眼力劲儿不行,没看见这是太后吗?
谢敏听见也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这姑娘,总觉得有些印象,只不过不认识,微微蹙眉。
明明潭嬷嬷都已经让人封了门,怎么会还敢放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进来。
当然,她也和太医一样,从骨子里认定,这话根本不足以信。
而且她也实在是耽误不起了,这呼吸越来越困难,都要窒息了。
如果再动刀子,她真的坚持不住了。
顾清妍根本没有一点点胆怯和退缩,仍然固执地和王太医争执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真的知道,那次我亲眼看见过一个人就是和太后一样的情况,后来却让人医好了,到现在还一直活着,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要动刀子。”
王太医有些急了,这病就是这样医治的,就是古书上也是这样记载的:“不可能,这食物卡住了喉咙,就只能把喉咙割开,取出食物,才能让病人呼吸顺畅,要不然只能窒息而亡,你一个小姑娘,不懂就不要乱说话,我马上要开始手术了,闲杂人等赶紧走!”
顾清妍现在必须要为自己为炫衣坊谋一条出路,要不然,成文帝的秋后算账迟早会算到头上来,躲是躲不掉了:“我只是说试一试,又耽误不了多久,最多半盏茶时间,如果不行,你再动手术也不迟,可如果我真的把东西取出来了,太后她老人家就可以免除这病痛的折磨,也不会白挨这一刀,说不一定还会感谢我的,你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
王太医正要说话,潭嬷嬷走了过来:“小姑娘,你真的能够保证,可以让太后安然无恙?”
为了慎重起见,她必须要问清楚,免得是有心之人派来使坏的,要是耽误了,或许连王天士来了也无回天之力,岂不更糟糕!
顾清妍也不敢打包票,有些东西并不是眼见为实,只是一些见闻:“我也不知道太后的和那人是不是一模一样的,不过,看样子都差不多,应该可以?”
潭嬷嬷想了想,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的太后:“好,我们暂时先相信你一次,姑娘,现在就可以开始吗?”
顾清妍点了点头:“好,不过,这里不能留下太多人,所以,你必须保证只有我和我丫鬟还有你和太后,我们四个人,其余的人都要出去!”
王太医忍不住瞪大眼睛:“潭嬷嬷?她!·····”
潭嬷嬷向王太医说道:“王太医,暂时先下去吧?既然她说的这样自信,我也希望太后能够平平安安地渡过,所以,先让她试一试,不过,你还是下去先准备好,如果这方法不行,你要尽快接手,我已经派人进宫去请张天士了,应该在路上了。”
潭嬷嬷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说的话自然有分量,王太医在不服气,也只能忍气吞声地下去。
就连王太医都赶下去了,服侍的宫女太监们自然都赶紧下去。
顾清妍早就和璎珞说了她的办法,因为这是极其考力量的,她自然不能做,只能在一旁指挥。
关上门,顾清妍和璎珞便把谢敏扶起来,让她以前腿弓、后腿蹬的姿势站稳,让谢敏坐在璎珞弓起的大腿上,并让她身体略前倾。
璎珞的双臂分别从谢敏两腋下前伸并环抱她。左手握拳,右手从前方握住左手手腕,使左拳虎口贴在谢敏胸部下方,肚脐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