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扬这才凑到二姐耳边小声的问道:“我看见那个好像是你用过的东西,你给他们做什么?”
关键是这东西不能随意给别人,而且也不值钱呀!
一百文买的,给屈爷?
得多大的胆子!
顾清妍笑了笑,关键是瓶子里的东西,却故意卖着关子:“行了,一会你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嘛,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多看、多听,然后记在心里,回去慢慢消化,学怎样做一个聪明人,而不应该像父亲那样迂腐,懂不懂?”
也正是顾清妍良苦用心,一个八岁小男孩,居然会被她带进妓院?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这异类想法简直叫愚蠢至极。
顾清妍并不这样认为,虽然妓院这一类型的确有很多因素不利于顾凌扬的前途,可如果他从小就学会如何在任何一种环境下做出选择,更有利于他以后的发展。
至于名声这东西,他们现在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无名小辈,即使以后别人知道,也只是会说一句‘稚子无知,好奇使然’。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才能找到那位屈爷,使得他们不得不走这一趟。
顾凌扬并不懂二姐的真正意图,但他是非常聪明的孩子,而且,这几天的经历也让他瞬间长大,知道自己的责任:“嗯,我知道你说的,要做一个很聪明的人,更要做一个会判断的人,我会多听,多看,更会多想的,”
“就像论语里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我以后的求学路或许不太容易,可我也要从我们日常的小事里看出端倪,见微知着,一叶知秋,是不是?”
顾清妍饶有兴趣的听着他的见解,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是释然,她的心血没有白费,顾凌扬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材,值得她悉心教导,成为她以后最大的靠山。
顾清妍的目光扫过门口的时候,忽然看到几道身影走了进来。
那些皆是女子,绝色倾城,缓步向她们走来。
一道动听的声音,从纱帐里面飘了出来。
“两位公子,我们爷有请。”
顾清妍淡淡的撇了一眼那女子,又看向老鸨。
老鸨立刻会意:“公子,她们的确是屈爷身边的人。”
老鸨很意外,这两个年轻人如此信任她,让她的自信感非常强。
顾清妍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往门外走。
顾凌扬连忙跟上。
姐弟俩跟着那一行人到了三楼一房间。
当然,房间的布置肯定比他们刚才的那间好太多,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依稀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灯光。
雕玉兰麒麟祥云的红木软榻,左手旁四扇槅扇后看得见一张金丝楠木的桌子,临窗还有两把红漆椅,高几上还有一盆常青松盆景。
临窗的红木软榻旁摆着鸡翅木的小几,上面放着一个瑞兽香炉,一男人正靠着绣金色祥云纹的大迎枕,手里拿着书,肘节支在床沿上,身上披着毛茸茸的貂氅,头发没有丝毫装饰,水滑的青丝落在貂氅的藏蓝色缎面上,神态慵懒。
而周围还有好几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就站在一旁候着。
领他们进来的女子毕恭毕敬地向男子说道:“爷,人请来了。”
顾清妍领着顾凌扬向他一辑礼:“屈爷!”
不卑不亢,沉着冷静。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余光看了一眼窗边。
男子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容小觑。
顾清妍没有一丝丝胆怯,顺着男子的打量而淡定地坐在了临窗的椅子上。
顾凌扬也跟着他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只不过他并没有二姐的淡定,眸光中多了一抹防备和随时准备拉着二姐逃跑的打算。
看见顾凌扬如此小动作,屈爷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意有所指:“你这个弟弟有意思,是亲生的吧?”
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顾清妍看了一眼顾凌扬,宠溺的点点头:“当然,一母同胞。”
屈爷淡淡一笑,倾国倾城,重复着:“有意思。”
顾清妍并不再说话,而是端起茶几上的一茶盅,淡淡抿了一口,莞尔一笑:“雪顶含翠?果然是屈爷!”
雪顶含翠是朝廷贡品,他一个江湖人也能拿到,而且还用来招呼客人?
这就让人有想法了。
屈爷眸光中露出一丝丝诧异,并不是惊讶于他能认出这茶,而是他的一番豁达:“你不怕我害你?”
如此淡定的年轻人,他觉得非常合他胃口,至少他见过的人里还没有如此胸襟的人。
顾清妍端起茶盅,带着几分不经意:“我是你请来的客人,如果屈爷连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都要下手,这扬州城可能就十室九空了。”
屈爷你每天见过的人如果都要算计,就太累了。
屈爷将手里的书丢在一旁,随意看了眼窗外:“这可说不一定,你刚才说你很值钱,而如果我不满意,就不用动手了。”
顾凌扬也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可屈爷不是请我们来了吗?”
言外之意,如果你不满意,何必要请我们走这一遭。
屈爷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刚才还一副我要吃了你们似的,现在为何却敢说话了?”
顾凌扬不敢说是为了让二姐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