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了还在船上的秦老夫人一行人眼里,秦老夫人是第一次看见宁清有如此活脱的一面,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来接宁公子的是什么人?”
秦培元也看见了岸上这一幕,展颜一笑:“祖母,我听宁兄弟说过,好像是她姨母,另外一个应该是他表姐。”
老夫人一脸羡慕:“瞧瞧,谁说小门小户不好,看他们这样多好,没有大户人家那些糟心事,也一样活得舒服。”
秦夫人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微微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偏偏要来京城这大染缸,在老家不是挺好吗?”
其实她一直很满意宁家二郎的知书达理、不骄不躁,如果不是门楣太低,配她秦家女子绰绰有余。
再或者宁家上面有一个哥哥能扶持一下她也不会计较宁氏一个和离的身份。
可宁家二郎一个人要撑起他们这家,实在是有些艰难。
宁氏太弱,兄弟太小,他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少年郎,在京城这虎狼之地要想站稳脚跟,唉,举步维艰。
不经意间抬眸看向小女儿时,神情一滞,女孩呆呆望着的位置正是宁家二郎的位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儿女都是债!
罢了,她就做那个贵人,如果宁家以后发迹起来,一定不会忘了她的援手。
南水门码头离城门极近,车子很快便进了城,顾清妍将车帘子掀起条缝,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的看着外面浓厚的繁华京城。
她和林菲儿顾凌扬坐一辆车,林夫人和宁氏主仆坐一辆车,最后面那辆是小五子等人带着行李随行。
林菲儿一路上和顾凌扬手舞足蹈的说着。
“你看,这一排,全是楼!家家都是两层三层的楼,还这么漂亮。”
“那些都是酒楼,每家都有拿手菜,都很好吃。”
“那你吃过吗?”顾凌扬也探头看着外面,时不时低低惊叹一声让林菲儿非常满意,有崇拜者多好?
只不过顾凌扬的问题,让她有些难堪,轻轻咳了一下:“当然吃过,只不过没……没有吃遍就是了。”
“哦,那你吃了哪几家,给我说说?味道怎么样?有没有咱们衮州的味道好?”
顾清妍按住车窗台笑的眼睛眯起,哎呀,回到京城,她怎么有种回到自己地盘的感觉?
街上人多的摩肩接踵,马走不快,车子就更慢,林菲儿和顾凌扬一个看着外面从前只听没见过的种种,一个说着外面令人眼花缭乱的热闹繁华,两个人都只觉得这车还是走的有点儿快。
穿过大半个城,从一条笔直繁华的大街,东拐西拐转进条狭窄的巷子,一下子就憋闷了许多。
眼前就是林夫人暂时租住的院子,这京城的寸土寸金也无形之中抬高了房子的费用。
在他们衮州,这种房子根本用不了多少钱,林夫人还是花了近两百两银子,直叫人肝痛。
院子并不大,一排成并列形状,就只是为了院子大一些。
如果不是看中了院子大,可以多停几辆车,林夫人绝对不愿意掏钱。
“你们一定饿了吧?在船上吃不好,也睡不好,我走之前让灵月熬了粥,一会儿你们吃了就可以休息一下。”林夫人经常在外奔波,知道他们现在最迫切的愿望是什么?
宁氏感激的点头,天知道她从来没有坐过这么久的船。
现在头还晕乎乎的,整个身体像踩着棉花一样轻飘飘的,似乎就像还在船上一样飘着。
洗漱后,一起吃了一顿便饭,而后各自回房间休息。
顾清妍还不能好好的休息,那位小祖宗一直以来都狠狠地瞪着她,躲也躲不过去了。
所以一进屋就赶紧双手捏住耳垂,主动向林菲儿坦白:“先说清楚,我不准再揪耳朵。”
林菲儿大爷似的,坐在床边傲娇着。
顾清妍便向她说出了这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而故意把我支开?”林菲儿还是不能释怀被顾清妍支开的事实。
顾清妍连忙摇着头否决:“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话赶话赶上了吗?当时你走的时候,只是有这种传闻,对不对?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那样进展。”
“真的不是故意把我支开的?”
“好姐姐,好姐姐,真的不是,你就是想抬举我,也要我有那么深的城府,对不对?而且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爹竟然和我爹是结拜兄弟,才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对了,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林菲儿也不知道他们会是结拜的兄弟:“结拜兄弟?我也不知道啊,还以为你叫我娘林姨是我娘认了你为干闺女呢?”
顾清妍白了她一眼:“长点脑子好不好?叫姨又不是叫干娘,还干闺女,亏你想得出?”
“也是哈,我娘都有我这亲闺女了,还认什么干闺女?”
顾清妍不想和这货再瞎扯下去,根本不按照思路走,纠结着闺女不闺女,干娘不干娘的上面去,也只有她这奇葩了。
林菲儿也汇报了这几个月的收获:“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你哥在刑部大牢,好像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不准轻易接近,除了往里面送几回吃的,人倒没有看见。”
顾清妍一直担心的事情总算有些放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也有机会。
休整了两天后,林夫人便准备回去,林菲儿巴不得她早点回去,一直在催促着。
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