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相濡一笑。
这时,小伙计端进来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盘新出锅的菜,一壶酒,一壶茶,两双碗筷。他依次摆在桌上,对两人问道:“公子,这些可够了?”
秦培元宛如他是主人般喧宾夺主:“够了,下去吧。”
小伙计走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秦培元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一坛酒,这酒刚被小伙计抱进来,未开封,便酒香浓郁了一室。
他嗅着酒香称赞:“果然是上品佳酿!”
顾清妍莞尔:“当然是上品佳酿,是小五子刚刚从临氏酒楼买来的桂花酿。”
秦培元闻言将酒壶拿到了面前,倒了一杯酒,嗅了嗅,说道,“天下桂花酿无数,但独独这临氏的桂花酿最好喝。”
顾清妍初来京城,不知道这临氏的桂花酿,只是听说而已。
她接过秦培元递过来的桂花酿,仰头一饮而尽,入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令人迷醉。
“果然名不虚传。”
一顿饭吃完,两人饭菜没吃多少,酒却喝了整整两壶。
两壶桂花酿下肚,唇齿留香,整个人似乎都飘着桂花味。
顾清妍脸颊微红,一下一下地晃动着酒盅,看着酒水轻轻碰着杯璧,眸光迷离,屋中酒香缭绕,蒙蒙酒气中,她忽然似有所觉,抬眸望向身边人。
看着倔强又高傲的小丫头露出平日从未有过的迷离,秦培元面容一动,眸光明明灭灭,盯着她的脸,许久,扯了扯嘴角,一贯温凉的嗓音带了丝情绪:“你喝醉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顾清妍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其实有些话不用多说,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有时候身不由己,有时候力不从心,而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秦培元眯起眼睛,盯着她,她眼底冰封千里尽收眼底,他似乎看尽了她心底深处,他沉默片刻,低低沉沉地笑:“总得有个原因吧!”
顾清妍轻轻摇摇头,一双眸子有些迷离,有些犹豫,还有些坚持。
秦培元眸孔紧缩,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温温淡淡地说:“我会向你证明,你等着,一切尘埃落定那日,我会亲自上门。”
他没有说上门干什么?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顾清妍默然无语。
秦培元以为她这是应下了,心里愈发高兴,拉着她的手,殷切地说了许多话。
······
而此时在距离京城三百里左右的临山镇,林峰黑瞳眯了眯,眼底掠过一抹暗光。
眼前这一群二十几人的山匪在平日里倒也不会放在眼里,可今天却!······
余东风是常年征战嗜血的男人,多年的杀戮让他养出了一身煞气。
再加上一只瞎眼和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让人只一眼便不敢直视。
“哈哈哈,我说,姓林的,今天你栽到老子手上算你运气不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就在打听你的消息,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现在落到我手里,你还有有什么遗言就说,免得死不瞑目。”
林峰深深地地叹了口气:“东风,这么多年来,难道你还不明白,当年为什么会众叛亲离,落得远走他乡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改了,谁知道你不仅没有收手,反而还落草为寇,真是愧对你们余家列祖列宗。”
输人不输阵在,哪怕自己今天自己是栽了,林峰依旧没有一点点胆怯。
余东风咬牙切齿,轮身手,他从来没有比过林峰,轮相貌,他哪怕曾经也fēng_liú倜傥,也不敢说胜得过光芒四射的林峰。
更不用说,林峰举手投足间,那一种令人自愧不如的光华,即便现在已经步入中年,依旧让人瞩目。
要不然,那个女人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今天这么大的风雪,他们依然不离不弃!
想到此,他余光扫了一眼林峰旁边的少妇,女人微微蹙眉,而柳眉幽眸之间竟然透露出一股英气,秀美俏皮的脸上一股绝不妥协的气势散发出来,真是让人又怜爱又敬佩。
一个女人,在世事的磨砺后,已被淡然、从容、柔和、淡定所包裹,不再有少女的骄气、傲慢和冲动。
就如同眼前这女人,不用交谈,只轻轻抬眸和身边男人相视一眼,便很乖巧地站在他身后,静静地享受着男人带给她的维护。
正是闪瞎了他的眼。
以前她对他时,何尝有过如此乖巧的一面。
林峰不用细细琢磨,也能猜到余东风在想什么,轻蔑一笑:“我只是有事情要进京一趟,没想到会遇到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看在之前的份上,或许我还可以既往不咎,要不然,谁死谁活还不知道的!”
“死?哈哈哈,我看你是痴人说梦,你已经中了我们的mí_yào,全身根本不能动真气,否则会全身爆栗而亡,你还大言不惭,真是笑话。”
余东风笑得有些偏执,他不愿意让他们继续相亲相爱,而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林峰也知道他们在刚才歇店时被人动了手脚,现在一行人皆手脚无力,根本就如同砧板上的肉,没有反抗的余地,但他林峰是谁,是站着死的爷们:“哼,你觉得我临死之前不会拉上一两个人垫背?凭你多年的了解,难道你真的相信,我会这样乖乖地束手就擒,然后任由你们处置?”
余东风不语。
“既然明知道会死,我会是那么听话的主?你相信吗?尤其还会放任你活着?”
余东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