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谢君一想到此,就有些坐不住。
她想去问问叶衍,那个女孩是不是像顾清宁一样落落大方,心思灵透。
但有顾清宁的左右逢源在,她又怎么能闲下来呢?
整个宴会完全没有一点点生分,冷落,热络融洽。
吃过饭,成文帝便先行离开,他在这里,臣子们自然十分拘谨,什么话都如同在朝堂上一样,话皆留三分,生怕说错了话。
纵然没有去清鸣书院的打算,他也会先行离开,让臣子们之间多交流交流,好好谋划谋划,怎么和他这位皇帝打交道?
事情的确按照他的想法在进行。
叶府只有叶衍一个男人主事,自然给了大臣们自由组合的机会。
朝中大臣们便各自抱团说着话。
嗯,来叶府就是舒服,没有人打岔,没有人监视,几个人围在一起密谋也不会顾及什么?
甚至还光明正大,正是这光明正大,才没有人敢嚼舌根子。
哪里像以前在别家做客,时不时地就有人来打扰。
名义上是嘘寒问暖,实际上不就是想打探消息吗?
谁心里没杆秤?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当天晚上,他们谈话的内容就已经被人放在了叶衍的书桌上。
不管是谁家的、隐秘的、不隐秘的都没有放过。
比如谁家小妾又开始闹腾这种小事,还是谁在外面楚香馆一夜未归,都一个不落地放在了叶衍的书桌上。
或许他们忘了****的威名,觉得现在的这位新王是一个摆设!
可却忘记了,叶衍能得成文帝的宠爱不可能真的像他表现的那样一事无成。
在叶府老太君生辰前一天晚上,叶衍就给府里暗卫下达了指令。
叶府暗卫有数百人,能够在寿宴上窃听的暗卫自然是人中佼佼,不仅胆大心细,而且还懂得唇语,不用走近听,就能知道他们说的话,自然就不会被人察觉。
也可怜他们还沾沾自喜,谁知道早就被人捏着小辫子了!
········
成文帝刚一走进薛奉昌的院子。
薛奉昌就已经跪在那里等着,笔挺着腰身,不卑不亢。
“行了,起来吧,别给朕演戏,一大把年纪了,还玩这把戏,万一冻着了,还不得从太医院给你调好药,岂不浪费了朕的药材!”
成文帝一进门看见跪着的薛奉昌就来气,绷着脸瞪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往里走,根本没有想搀扶的意思。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老狐狸算准了时间,就是故意的。
要不然跪了半天,身上连一点雪花都没有?
薛奉昌立刻站了起来,笑吟吟地接过话茬:“没办法,臣不像陛下保养得当,整天各种丹药吃着,哪里会得病?”
“哼,你就想朕早点死嘛?”成文帝白了他一眼,继续朝里走。
两个人谈话如此娴熟,关系自然不一般。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以前成文帝还是太子时,薛奉昌便是太子伴读。
两个人从玩泥巴就开始斗嘴,几十年了,这习惯一直都在。
哪怕一个是权倾天下的当朝皇帝,一个是名震天下的大儒。
两个人都是老头子了,还喜欢这样斗嘴。
薛奉昌舔着脸笑道:“臣怎么舍得让陛下先离开,再怎么着也得臣先去给陛下探探路吧?”
“这句话还差不多,这话朕听着,是不是说你是没脸见朕了。”
薛奉昌替成文帝接过大麾,毕恭毕敬地放在衣架上。
然后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成文帝端坐上方,微微斜靠着靠枕,非常惬意舒服的感觉。
薛奉昌微微稽首:“自然不是,只是不知陛下到微臣之处有何事?”
成文帝冷哼一声:“明知故问,说吧?”
薛奉昌只能点了点头:“是,微臣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瞒着陛下。”
“不瞒着都已经瞒着,我只是很好奇,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而且为什么还要收那一个小孩子?难道那孩子真的天赋异禀?”
薛奉昌浅浅一笑,这皇帝的性情一直都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不是的,其实一开始也把我吓了一跳,也曾经想过告诉陛下,可想了想他们不过是你一臣子家眷,你日理万机,哪里会注意到他们?所以微臣便没有告诉,只想着这种小事情就不打扰你了。”
权倾天下的皇帝,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自然不会关注一个普普通通的臣子。
而且还是一个犯了错误的臣子。
这也这是他犹豫的原因。
“是啊,我也没想到,不过一臣子家眷,这天底下那么多事,我都顾不上来,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如此上心?”
提起这事,成文帝也觉得挺郁闷的。
“原来陛下也看出来了,这顾姑娘的与众不同。”
薛奉昌莞尔,原来不仅仅只有他才注意到了那丫头的聪慧。
不觉有些意外,也有些得意。
“那件事闹那么大?我能不注意吗?”
这理由似乎有些闹心。
“还是陛下你宅心仁厚,惠及顾东篱,要不然,那件事情再怎么着也是后宅之中的事情,陛下何时把这种事情放在心里过。”
成文帝微微点了点头:“嗯,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和顾铭夕也没多大关系,可不知怎的,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战战兢兢,尾巴收敛多了,看着就让人解气。”
薛奉昌听出了成文帝略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