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念和爱情之前,于他来说是不用犹豫的选择。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注定只能当一个负心人。
我可以爱你。但是也只是如此罢了。
——爱新觉罗胤禛
爱情对他来说从来都不在计划之内的。
但是他却一直是相信爱情的。
美好的,疯狂的,绝望的。就如同佟额娘对阿玛一样。
在逝去的那些年,他就飘荡在紫禁城中,看着那些人对他的咒骂,对他的贬低。
看着他的儿子,他匆匆选择的继承人,一点一点挥霍掉他呕心沥血建立的一切。
他杀了很多人,却也救了更多人。
他那么努力,甚至生生的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就是为了当一个好皇帝。
可是并不成功。好不容易填补上皇阿玛留下的窟窿,却匆匆离世。
即使如此,再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小时候的时候,不过半晌迷茫,他便依然决定做个好皇帝。
十三弟说他的一生得到的温情实在太少,所以才会那么冷清,把一切都扑在国家上。
也许他说的对,父亲忽视,额娘偏心,妻子算计,儿子离心。
除了手里这个被他从危险边缘一点一点拉回来的国家,他一无所有。
即使再世为人,他的心依然热不起来。
孤家寡人,他却觉得这并没什么不好。
他想让这个他寄托所以心血的国家繁荣昌盛。
做一个好皇帝,这样的理想塑造了他整个人生,所以无法脱离。
就如同一个转盘,抽掉他的轴心,便会支离破碎。
如果失去这个信念,他便一无所有。
重生的世界总有许多意料之外,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他曾经那个世界,却又有许多相同之处。
比如皇阿玛并不爱佟额娘,比如太皇太后和皇阿玛之间隐隐敌对的关系,又比如他的那对双胞胎弟弟妹妹。
他小心翼翼的适应着这样的世界,还有重新变为阿哥时艰辛的生活。
这些都不算什么,让他觉得恐惧的是,每次见到他那个妹妹嘉怡时不能控制的感觉。
明明想拒绝,却已经点头。似乎每次,一见到她,他就会变成提线木偶。
这样诡异荒诞的事情,让他寝食难安。
更何况这个妹妹看向他的目光,太过熟悉,爱慕?或者说肖想?
他不知道这个寄宿在他同胞妹妹身体里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又对他使用了什么巫术。
却还是要忍着和这个妖怪虚以委蛇。
那个时候不是没发现每次都追逐在他身上的眼神,只是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更何况在发现就连皇阿玛的理智也在受着那个妖怪的影响。他便更觉得不妙了。
还好似乎每个和他这个六弟接触的人,最后都摆脱了那种巫蛊。
理所当然,他便在六弟送上门来的时候,让人给他催了眠。
得到的答案,即使在他意料之内,依然让他震惊。
小六的身体便是解药。因为是双生吗?
他是自愿想帮他解蛊的,因为“爱”。
在听到小六真是的回答时,他一瞬间很是茫然。
爱他吗?还有人会爱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只是爱他吗?
明明他们是兄弟不是吗?他甚至从来没有真心的对他笑过,就这样,为什么还会爱上他?
是了,他根本不了解他,爱上的大概也不过是一具皮囊。
但终究是比那些爱上他别的人好些。
他只犹豫的片刻,便放弃了,利用小六解蛊的打算。
记忆的阀门在少年呢喃的声音中被打开。
“喜欢四哥.”
“胤禛,我喜欢你!”曾经也有过人爱过他的,笑容明艳似朝阳的少女,骑在马背上,甩动着长长的马鞭,对着他大声叫到。
玉兰。
可是滚烫的情,在一次又一次的冲突中,慢慢消散。
最后她就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脸上是满是枯败,依然坚持的找他要着答案,“爱新觉罗胤禛,你有没有爱过我?”
而他只能在她渐渐暗淡的眸子中,沉默着。
他宠着她,顺着她,喜欢着她,却根本没法爱上。
隔在他们中间的,不止是皇位和年家,还有许多。
“放我我哥吧,求求你,胤禛,放过他吧。”
她最后的祈求,他却依然无法答应。年羹尧必须除去,因为他已经威胁到了皇权。
所以他连她最后的祈求都没法做到。
唯一能做的,便是把对年家的处置,放在她去世之后。
她说的不对,他不是没有心,而是在那个心里能空出来的位置太少,重量太轻。
他惧怕别人的真心,因为他除了亏欠,别无办法。
所以她走了之后,他的身边便没有一个真心的。
看到沉睡的小六,他似乎又看到曾经的她。
既然无法爱,所以一开始便不要有丝毫的牵连。
那个女人,只要杀了那个妖怪,他身上的蛊即使没法解开,也断然不再会受那个女人的限制。
结果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严峻。
皇阿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父女”*,他被迫自己做了选择。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口,却终究在小六那满是疯狂和受伤的眼睛里颓然而去。
自己不愿意承担的情,却从来没有想过小六的心情。
是了,爱新觉罗胤禛,他只要杀了那个女人就好,必要时即使篡位,也要稳住整个国家。
如果真的利用了小六,他大概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