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顾一切的冲进厂房。破旧的大门不知被谁拉开的,里面充斥这一股难闻的皮料异味。进门就看到有具女尸被纵向劈开,两片血淋淋的残尸横倒在地,这场面是相当的血腥和残酷,令人怵目惊心!
看到这情形,我第一反应是林羽夕遭到了毒手,整个人都呆住了。但随即在灯光下看清,这两片女尸一丝不挂,并且也没脑袋,我便松了口气。杀人割头倒是不费什么时间,问题是要剥光衣服,那就需要些工夫了。
我刚要拿手机举起来往深处照看,突然间眼前窜起一排血喷泉!
我吃惊的低头往下瞧,只见血水是从两片女尸上pēn_shè而出的,仿佛尸身内安装了抽水泵,将血液疯狂的抽出来往上喷发。我心叫不妙,这肯定是陈玉涵的一记阴招,果然就在这一霎,韩芳芷出现了。
来的只有它的头颅,长发遮住了断颈,但发丝往上隆起,似乎下面藏着什么东西。它就停悬在残尸上方,还没等我想明白它想干啥,猛地张嘴将这一排血喷泉吸进去,我立刻清楚他们要耍什么花招了。
现在是月末之夜,又在久无人居的废弃之地,是邪祟变异和进化的最佳时间和地点。这个刚刚被杀的女人,一定经历了很长时间的邪法养炼,还有之前收集了不少的厉鬼阴灵,加上被斩头而死的韩芳芷,可能会集聚某个数量,形成一个可怕的鬼邪,我估计应该是个极品!
我才要用铜钱剑将这死娘们赶走,手伸出一瞬间,马上又缩了回来。这又是个陷阱,对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所谓物极必反,韩芳芷狂吸阴血,加上其它几个死鬼的怨念,已经将怨气冲到了巅峰。就像气球一样吹大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开,在这一刹那,所有的阴气会暂时转变为介于阴阳之间难以分辨的一种怪物,如果被铜钱剑刺中,会将钱币连带我身上的阳气在瞬间吸走,从而阴阳调和,化为世上最为凶恶的猛鬼!
这是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邪恶法术,没有几年的准备和养炼,是绝对做不到的。可见陈玉涵在这七年里,一直都在杀人作恶,可是为毛从来暴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呢?
眼瞅着韩芳芷在吸血过程中,整个脑袋胀大起来,惨白的脸色逐渐变成紫黑色,皮肤都变成了透明,仿佛要渗出鬼血来,显得极为诡异和可怖!
我却没办法阻止它,心里不由感到一阵窝囊。一咬牙心想还是先救林羽夕吧,反正我们俩是捆绑的命运,无论谁死了,对方都都不会独活下去。我绕过女尸就要奔过去,就在这时“噗”地一声响,韩芳芷脑袋爆开了,形状如同张嘴的石榴,从中喷出一缕缕黑烟,随之它的长发飘起,在断颈周围布满了一圈滴血的头颅!
这一看都是鬼脑袋,它们本来个头挺小被掩藏在头发之下,随着韩芳芷脑袋的爆裂,它们眨眼间鼓胀起来,大概有七八个之多。一个个满脸都是狰狞的笑容,惨白的脸孔上那对幽绿的眼珠特别阴森,全都狠毒的在盯着我。
我心头打个激灵,马上想到这是“九头妖鬼”!
这邪恶的玩意也是来源于鬼车的传说,与发鬼有共通之处,但其比发鬼凶猛了不知多少倍。是由飞头蛮聚集暴饮鬼血,最终形成九头妖鬼。
说起飞头蛮,可能都知道那是日本的一种鬼邪,其实根源是在中国的,以前咱们叫做“落头氏”。
《搜神记》记载,三国时期吴国大将朱桓有个丫鬟,半夜睡梦中脑袋就飞走了,直到天亮才回来,重新长在身上。有一次,头颅飞走后,她的同伴见被子滑落,好心帮忙盖好,结果帮了倒忙,这丫鬟回来后被棉被封堵回不到脖颈上,就掉落地上奄奄一息了。幸亏朱桓发现,把被子揭开,才得以让这丫鬟脑袋回归原位。这就是最初飞头蛮的原型,后来传到日本,就变成了他们的一种鬼文化。
而他们的鬼文化,也就这么寒酸,比起咱们五千年历史,那是提鞋也不配。鬼符经中记载,用鬼车邪符养炼飞头蛮,可化成九头妖鬼,那也是鬼车的一种象征。九颗鬼头吸取的鲜血,其实象征着鬼车曾经被斩掉的那颗头颅,要把它的血吸回来,这便能重现鬼车之威。
想到这儿,我不由苦笑,这玩意就是掉进灰里的豆腐,吹不得打不得。不管它任由吸血,最终变成九头妖鬼。如果用法器干预,那么就不是九头妖鬼了,应该是变成“九罗刹”。那东西更恐怖,就像刚才陈玉涵所说,会让附近十里之内不留一个活口!
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当时心里的念头犹如电闪般闪过,随即将手机咬在嘴里,腾出手掏出一把黄符。我知道九头妖鬼不会给使出气运连环符机会的,目前只能先暂时挡住它们再说。随手将一张符贴在乾坤剑上,心里默诵了总敕咒,因为没时间去看什么符,只能用万能咒语了。
可是黄符刚刚燃着,九头妖鬼突然消失,我还没来及去想这玩意想干嘛,忽地一股腥风涌过来,“哗”地兜头被泼了一身黑血。符火陡然间被浇灭,咬在嘴里的手机灯光也同时熄掉,眼前一时变得漆黑无比。
我心头一沉,心说哥们今天要糟,身上没有对付九头妖鬼的高级符,临时用血画出来的,威力太小,压根起不上作用。但死也要先找到林羽夕,我们俩总得死在一块!
于是扬手把乾坤剑抛向空中,撒腿往厂房深处就跑。还没跑出两步,只听陈玉涵在厂房外冷笑道:“你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