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左嫽也没回来,我开始担心了。这黑天半夜的,她如果在山里跑迷路,无论多大本事,那也是很危险的。决定把阿欢弄醒,问出点东西后就去找她。是在阿欢人中上掐了会儿,这女人慢慢苏醒过来,睁开一双清澈的美眸,满是茫然的看着我。
突然间她醒清楚了,脸上闪过一丝惊色,眼眸里也布满了杀气。她扭动身子就想起来,发觉自己被绑住了,便停下动作,用极其狠毒的目光盯着我。那种眼神,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冰冷最具杀气的,心头忍不住打个冷颤。
“你是阿欢吧?”我想确认她的身份,到底是不是。
她先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想不到我能叫出她的名字,但随即又恢复原来神色,只是冷冷盯着我,一语不发。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个哑巴。”我笑了笑说。
她神色之间压根不为所动,好像我说什么,都跟她无关似的。这倒让人犯愁了,对付这种人令人十分头疼的。
我收起笑容,哼了声说:“不管你是不是哑巴,如果跟我玩沉默,那就要知道后果是什么。听说你进过龙家沟的赢王墓,还中了妖尸鬼咒,我很想看看你胸口上是否有鬼舌图案。你不介意吧?”说着伸出双手,做出要扒开她衣服的动作。
这女人依旧像个冰冷的石雕,没半点反应。看这架势,就算真脱了她的衣服,那也毫不在乎。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真正的杀手,死都不怕,还怕受到侮辱吗?
我倒是对这种人挺敬佩的,虽然她心地歹毒,杀人不眨眼,但这种强大的意志令人尊敬。我把手缩回来,看看她的双耳,上面没任何异常。陈玉涵曾说她中了鬼耳,估计是早破解了毒咒,不然事过七年,她也早该发作了。
“我再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如果还不开口,我就只能把你送进赢尸墓了。那里的黑眉蝮蛇,常年处于饥饿状态,它们一定会对你感兴趣的。”
我明知威胁对她来说就是个屁,可还是忍不住动用老套路。果然这女人仍然不为所动,我只好起身,把刺龙锥收回来,又把她的弩箭捡起。这玩意好歹是件古董,拿出去卖的话,我觉得肯定会卖个好价钱。
“别动它!”阿欢终于开口了,满面的杀气,声音也充满了愤怒。
我眼珠一转,心说杀手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却在乎她的武器,那比自己生命都重要。就像一个剑客,遵循着那句规则,人在剑在,剑亡人亡。
“你现在有资格要求我吗?”我冷冷说了句,然后拔出匕首在铜弩上轻轻划了下。
阿欢大为动容,整个脸色都变了,看起来这东西真比她的命重要的多。只听她疾呼:“别划伤它,我求你!”她居然出口求我,让我大感意外。
其实我也就装装样子,见好就收。我拎着铜弩走过来,蹲下身子说:“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阿欢!”现在她开始配合了,回答的挺迅速,不过一双美目紧张的盯着我的手。
“你师傅是谁,为什么会跟着苏婉作恶?”我趁机赶紧问,别一会儿她又不怕了。
“明叔是我师傅,他被苏婉杀死了。”这女人回答非常简单,但我也听明白了,师傅被苏婉所杀,于是就投靠了这老娘们。
“现在苏婉在哪里,这次跟踪我,是不是她指使的?”
阿欢摇头说:“她在宁夏摔伤,现在还没好。这次派我来的是安姐。”
安姐,这老娘们也够坏的,到现在都没见着她的真面目。不过转念一想,心里不由吃惊,听这意思,苏婉可能还在宁夏养伤,但安姐一直隐伏在我们左右,这老娘们上次在铭源的手段,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比苏婉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目前林羽夕离家出走,她的情形是最危险的,如果遇到老娘们,很可能会被杀人劫财。
“安姐在什么地方?”我皱眉问。
“不知道!”
我心里不由来气,拿起匕首就要往铜弩上划,阿欢急了:“我真不知道。你如果是个男人,就冲我来,别对弩箭动手。”
他大爷瞎x的,弩箭又不是老弱妇孺,我动它跟是不是男人有个毛关系?
“你不知道她在哪儿,你们怎么联系的?”我没好气问。
“每次都是我在睡梦中,她会突然现身,交代完事情就走了。”阿欢回答的依旧是那么简单。
我有点明白了,这女人就是个冷血杀手,安姐和苏婉手上的一枚棋子,她们的行踪不会告诉她,只是有任务的时候,才会来找她下令。看来再问她,也问不出啥东西了。
“你上次在工厂里,为什么要用残忍手段杀死那个女人?”我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那个女人死的太惨了,从中间被劈成两半,简直灭绝人性。
阿欢又摇头:“人不是我杀的,我杀人喜欢用弩箭。”
“你说谎!刚才没用刀来杀我吗?”我瞪大眼珠喝道。
阿欢皱眉说:“我今天第一次用刀,因为我不想杀死你,所以才不用弩箭的。”
我一愣:“你为什么不想杀死我?”
“因为你是我值得尊敬的对手。我只想把你打伤,拿走东西而已。”
她会尊敬我?我是不是听错了?有谁听说过,杀手要杀一个自己所尊敬的人,脑子进水了吧?
我冷哼一声又问:“那个女人不是你杀的,那又是谁?当时厂房里,只有你在,那个女人不会自己把自己杀了吧?”他大爷的,谁能把自己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