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和许多农村孩子一样,瘦瘦小小的,虽然只比易风小了一岁,却比易风矮了半个头,跟念儿差不多高。
不过,他和其他农村孩子不一样的是,他明显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有点像是三叔的性子,大人说什么就听什么,有点小大人的感觉。但这个小大人明显是和莫果果、易风他们不是一类,有些大家公子的感觉,和莫果果、莫乐乐有点玩不到一起去。
莫果果感觉他有点死板,有着一个8岁孩子的外表和头脑,但却是个大人的心理,并不聪明,却很守规矩;而莫果果把自己和念儿归为有着孩子的外表和内心,却有着一个大人的头脑,懂得的事情多,却喜欢玩玩闹闹;至于易风,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个异类,除了有着一个孩子的外表,没有一点是像孩子的。
东哥的样子,明显是不讨三婶喜欢的。因为莫果果发现,一路上,三婶都在数落儿子,显然,她更希望有个莫果果或者乐乐一样的孩子。
而东哥每次听到娘亲的数落,都低着头说“是,娘亲教育的是,儿子受教了。”这话磨的莫果果耳朵都出茧子了。真不知道三叔天天听,会是什么感觉。偷眼看了一下三叔,他好像什么表情也没有,可能是习惯了。
莫果果坏坏地想,三叔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那可真有意思!
这会儿,三婶让他多和莫果果玩儿,东哥还是回答了那句经典的:“是,娘亲教育的是,儿子受教了!”
三婶一听,又踢了他一脚:“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成天跟你爹似的,一天也没几句话!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楚氏见三婶这么训东哥,赶忙帮忙说话:“凤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啊,你看他多听话?这要轮到果果,肯定要跟我顶嘴!”
三婶恨得直咬牙:“要是东哥能和果果一样到是好了!这孩子,就跟他爹似的,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眼见三婶这么对待东哥,莫果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带过的一个家教,家长就这么对待孩子。最后,孩子实在受不了,离家出走了。东哥会这个样子,恐怕也与三婶过于强势有一定的关系。
想到这里,莫果果决定要帮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三婶,教育孩子可不能这样,为啥我和乐乐活泼呢?就是因为我娘亲从来不这么训我们(她自动忽略了她和乐乐顽皮时被楚氏训的情景)。一个孩子有一个孩子的好处,你看,哥哥从来不闯祸,在学堂的成绩也好,念儿回家,总是跟我说他有这么一个好同学呢。男孩子要是跟我一样油嘴滑舌,将来肯定讨不到老婆。不准打哥哥了,不然,我就跟你绝交!”
三婶和莫果果平时特别投机,听莫果果这么说,只好又瞪了儿子一眼:“好了,现在果果帮你说话,以后我就不打你了。不过你给我记住!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以后要多说话!”
果然,那句这天听了无数遍的话再次响起:“是,娘亲说的是,儿子受教了!”
终于逃离了娘亲的魔爪,东哥朝着莫果果投来了一丝感激的笑容。莫果果回过去一个“不客气”,三婶这样的娘亲,看来只有她这种心脏好的人才能受得了;不过东哥这样的孩子,怕也没几个家长喜欢。
不一会儿,楚氏和三婶他们就走到了前边,又开始亲亲热热地聊起了天。
莫果果远远地听见三婶又在跟娘亲说:“嫂子,你是老大,家里还没儿子,俺又想要个小子。跟你商量个事儿呗!俺用俺们家的东哥跟你换你的果果,你要是不想换果果,乐乐也成!”
莫果果摇摇头,这都不知道是三婶第多少次跟楚氏说这个事儿了。在这个重男请女的时代,没男孩的家里,都想方设法再生个或者过继一个;三婶的想法可真是有些让人惊奇。
转身看了看东哥,莫果果怕这个孩子有思想负担,劝道:“你也别太在意,你娘就是有点不知足。我娘亲真的同意要换,她恐怕还不同意呢。”
东哥冲着她一笑:“我知道。娘亲就是一直想要个妹妹。她其实也挺疼我的。再说了,她真的要换,我也没什么,反正她怎么样也是我的娘亲!”
和村子里另外两大家族一样,莫家的祖坟在山上,是一个大家占了一个大山头,然后每个支系又有独立的一大片。
莫果果家属于主系的一支,所以爷爷奶奶的坟在一个不错的位置。因为楚氏坚持莫大生没有死,所以只是设了灵位,没有埋坟,也没有立碑。
还没有走到坟前,楚氏就对三叔三婶说:“老三,凤儿,今年怎么说也要把爹娘接到我们家过年。爹娘去世两年了,因为我身体不好,一直是你和老二接他们回去过年。而且我听说老二一直偷懒,这两年都在你们家。今年,你们该歇歇了。”
楚氏毕竟是大媳妇,她这么说了,三叔三婶自然不能拒绝。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终三叔说道:“好吧,大嫂,听你的。明年再让爹娘去我们家。”
商量好了这个事儿,几个人走到坟前,楚氏带头在在前跪着,三叔三婶各自跪在他们旁边。作为孙子的东哥领着莫果果和莫乐乐跪在他们后边。见众人跪好了,楚氏和三叔三婶点好香,也烧了些纸钱。
莫果果发现,这里的坟修得很有讲究,墓碑也是用的最好的石料,可见莫家的孩子,都挺孝顺的,也都挺好面子的。当然,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