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注意着我的表情,足足等了十几秒钟,直到确认我的决心像顽石般坚定:“好吧,我们可以通过元素转化来完成这件事,说白了炎魔之躯也可以解释为元素转化的…终极模式。普通的元素转化其实也可以作用于人的整个身体,只是当你把一些器官进行元素转化后会让它们失去功能,比如心脏无法搏动,肠道无法消化,气管无法呼吸——因为它们不再是器官了,而是器官形状的火元素而已。而炎魔之躯最大的功效就是保持了它们的功能,所以我和那个什么伊格纳斯变成这样却还能活下去,这其实才是它的神奇之处,你懂我意思么?”
“懂,但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就是想告诉你,元素转化和炎魔之躯是有共性的,是相通的,是可以产生某种…质变反应的,比如现在我的左手握住你的左手,它明显就是元素转化而来的,不是吗?”他观察着我手套中的左手说:“我就可以通过这只手接触到你的魔力,然后对它们加以调整,使它们获得释放炎魔之躯的条件…等等,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会元素转化,拉弗伦茨。”
“可你的手…”
“它是由别人制造出来的,然后镶嵌在了我的手腕上。”
“那你之前的手呢?有残缺?还是本来就没有?”
“我砍掉了它。”
“为什么?!”
“跟我来燃烧岛的目的一样,我需要变得强大。”
“哇哦,你还真是急功急利呢。”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嗯…”我随口敷衍着,只想赶紧把话头拉回主题:“如果不通过元素转化,有别的方法能修改魔力吗?比如说…直接肢体接触什么的?”
“我曾经试过,却活活烧死了他。”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在瞬间被抽干了力气。
“给我讲讲这只左手的历来,详细的。”
我挥了挥手,什么都不想说。滚烫的焦土灼烧着我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加热我那冰冷的心。
元素转化,元素转化…这四个字突然闪现在我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如同诅咒。我已经为它失去了一只手,我本以为如果我肯为它砍掉一只手,诸神就能看到我有多虔诚!然而现在他们居然又要因为同样的原因阻止我获得炎魔之躯。
我能想到的最后的,仅存的,唯一能够接近她的机会——炎魔之躯。
“快!”他冲我吼道:“难道你历尽艰辛来到这儿,就是为了坐在我面前唉声叹气吗?!”
“又怎样呢?我不会元素转化,我至今都没能学会元素转化,我的体质就不适合元素转化!这还不够么?!”
“我只想知道你的左手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不管它是怎么变成…”
“说过程!”他打断我:“只说过程,别说其他!”
“好吧,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雷申德和他的流云风暴…”我闲聊似的说,虽然此时我干渴的喉咙已经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活像某个正在犯罪现场破案的侦探,只是…有什么所谓呢?就当我为你讲的又一个毫无营养的故事吧,拉弗伦茨。
“你是说,这只手,是由你自己的魔力制成的?!”听完了我如报丧似的讲述后,他兴致勃勃的问我。
“总之,他是这么说的。”
“你确定?”
“不确定,我被麻醉了。”我无精打采的回应道,只觉得这漫天的蒸汽就快让我失去意识了。
“摘掉手套。”他伸出了左手。
“你确定?”恍惚间,我问他。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
大不了一死…哈,大不了一死!我大笑起来,左手也已经跟伟大的拉弗伦茨握在了一起,义无反顾…
轰!!整个人都爆炸开来!这个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个场景出现在我的眼睛里,就像我和我所看到的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毁去!然而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两团火焰交织在了一起,然后在几秒钟后分开。
我还是我,他还是他,火还是火,似乎什么都未曾改变。
“好了,把全部魔力均匀的分配到整个身体,然后点燃它们。”他波澜不惊的对我说。
“这样做只不过是开启灼烧装甲,就算投入全部魔力也只会强化装甲的防御力而已。”
“那是只是刚才,试试现在!”
我本想先来点儿铺垫,卖个关子,就像先拉起一面厚厚的帷幕,然后突然降下,闪亮登场,晃你个措手不及,这本就是我惯用的伎俩。然而在此时此刻,这一套根本拦不住我!
我,正在燃烧!
我,还有我的身体和灵魂,它们终于结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团火!我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得到,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没有淋漓尽致的畅快,只是…炽热!最真切,最纯粹的炽热!由内而外又从外向里的包裹着我,环绕着我,激发着我!
在这一刻,我就是火!
“感觉怎么样?”他问道。
“好极了!”我只能这么说,虽然我想用一百万个形容词来修饰此时的心情,可我却只能这么说!这简直…这简直…哇哦,这简直了!我可以操翻全世界,是的,我可以操翻全世界!不是将来,而是现在,从谁开始呢?我在赤红色的视野中搜寻着,从谁开始?!先把面前这个火人点着怎么样?不不不,他已经着了,先把脚下这座岛屿点着怎么样?不不不,它也已经着了…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