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又深了一层,烛光闪动,茶香四溢,檀香桌边的三人均静默不语。 ..
洛天舒瞥见萧雨愣证的神情,剑眉轻蹙,心下颇有些担心她能否承受得住这样的事实真相。
林承恩也稍作停顿,出事那年,她只有五、六岁,林承恩不知她还记得些什么,这些年他一直隐匿深谷,只因萧老爷当初说过那句:躲不掉,他们要的是萧家全家人的性命。
何人有如此能耐?林承恩并不知道,不过他却知道另外一件事。
当年萧老爷曾让他送的两封信,其中一封可是送给洛家的,林承恩隐隐的觉得,洛老爷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五年前,林承恩觉得风声渐止,便悄悄的来了凉都,却听说洛老爷也是那年去世的,大概是萧家出事后不久,不禁惊讶遗憾,更觉得事情蹊跷可疑,心知那要萧家性命之人定不是等闲之辈了,不知道洛家还有没有人知道那封信的内容,碍于种种他始终不敢轻易打听。
萧雨听林承恩讲述这段往事之时,心念一直在追寻着表小姐的灵魂,这几天表小姐藏的更深了,除了能体会到她心底的那种悲恸之情,似乎什么也觉察不到,几次呼唤她都不应声,萧雨收回心神,暗想:看来这萧家的事也只好我亲自弄个清楚了。
神思转动间,那双晶莹的黑眸又恢复了神采,萧雨扬起唇角,似笑非笑,淡眉似蹙非蹙,一副让人无法琢磨的表情。
听林承恩一席话,萧雨放松了对他的警惕,纤白的素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幽幽说道:“林老伯的意思,萧家几十口,是有人故意加害?并且……”萧雨此时突然疑惑,为何是萧老爷呢?表小姐的娘是姓萧的,那么她应该随爹的姓氏,怎么表小姐是姓萧的?
想到这里,萧雨不禁一挑俏眉,抬眸疑惑的望向林承恩,却不知要如何问起。
洛天舒突然开口,冷然问道:“萧家?表妹不是姨婆的外孙女吗?怎么表妹也会姓萧?”
闻言,林承恩动作微僵,布满沧桑的深目闪烁不定,似有意要隐瞒什么,忙垂下眼睑,略作思索,沉声答道:“孙小姐是随母姓的。”
林承恩口中的孙小姐便是指着萧雨,在他心中萧家的小姐还是萧雨的娘亲。
萧雨凝眉抬眸,看着林承恩的眼神更加疑惑了,轻声问道:“为何?我爹……”萧雨还不习惯这样说,毕竟她不是表小姐萧语,不过已经做了人家这么久了,总要进入角色吧?清了清嗓子,复又说道:“林老伯,我爹呢?为何我不是随他的姓?”
千年传承,子女当跟随父姓才对,一般若有个随母姓的都或多或少有些其他的原因。
洛天舒越听越觉得萧家的事情不简单,脑际飞快的闪回林承恩所讲的每一个细节,微眯双眼,以他的头脑和见识,远高于普通人,在京城十年的历练,他的阅历要丰富得多。
对于萧雨的疑问,林承恩一时间选择了沉默,沉默好像是最没办法的办法,让一切的一切都埋进在沉默的深渊里,在沉默中解脱,在沉默中消融,流逝!
然而,萧雨可不会就此作罢,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突然就来个沉默不语,这让她那颗小心脏如何平静,若是小事到也罢了,此等关乎几十口人命的大事,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漏掉,萧雨又怎么会被这简单的沉默打发掉呢?
“为什么我会随娘的姓?我爹是谁?而且为什么所有的事只有萧家,从没有人说过我爹?”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林承恩又端起一杯茶喝掉一半,避而不答萧雨的疑问,反问道:“孙小姐那日又是怎样逃过一劫的?还记得那天府上都发生些什么事吗?”
萧雨微愣,瞬时又想起了表小姐曾经讲过的关于那日的记忆,灵目一转,正色说道:“林老伯先回了语儿的问题,语儿便也直言相告。”开出了交换条件。
林承恩沉思着,这件事可是十分隐密的,他不知道洛天舒是否可信,而萧雨呢?若她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一时间,活了大半辈子行事稳妥果断的林承恩竟也不置可否了。
洛天舒到是不由的从心底佩服起萧雨来,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面对如此可怖的家事,居然这般坚强,霍然间觉得过去真是小看她了,那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承受力,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恐怕也是禁不住的,而眼前这个拥有着绝世容颜的美丽女子真的好像一个迷,比她的家事更让人难以琢磨,扑朔迷离。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一声冷笑打破这阵僵凝,萧雨和林承恩转目看向洛天舒。
只见洛天舒双眸高深莫测的望着林承恩,黑眸中的柔色一闪而过,旋即变得犀利如鹰,声音微冷,一字字清厉道:“林老伯恐怕是觉得天舒在这里碍事吧?”
林承恩微微一颤,看向洛天舒,这少年果然不凡,居然这样年纪就能洞穿别人的心思,转颜笑道:“大少爷多虑了,只是这事一直以来萧老爷都不曾明确提过,所以承恩怕说出来孙小姐会……承受不住。”话间,林承恩看了几眼萧雨。
如果是真的萧语,恐怕此刻已经惊讶的晕过去几回了,哪里会知道是萧雨而非萧语啊,只见她,接过话来说道:“受得住,受得住。”急切的说了两句之后,萧雨觉得自己过份的冷静了,机灵的黑眸转转,神色黯然道:“林老伯,语儿在洛家十年一直坐在轮椅上度日,终得今日虽林老伯不姓萧,可您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