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洛锦轩十年未曾这样忧虑过凉都的商会,这阵子睡的也少了,整天想着仇府的事。 ..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凉都上下刚一入秋的第一批米便被仇府收去了九成了,而仇府的主人到现在还不曾露过面。只是频频出其不意的影响着凉都商界,每次都让洛锦轩措手不及,洛家蒙受点损失是小,若是商会里有了异声,那便要麻烦了。
洛锦轩宣布了限购令,商会里其他小米行也得到些风声,因他们没有向宫里进贡的的责任,负担不似洛家那样重。
不过,既然洛老爷都如此紧张,下了限购令,自然也都小心应对起来。
如此一来,凉都的米供应吃紧,百姓们也被这声势吓得反而开始屯米,生怕什么时候就买不到米了,眼下只是限购,谁又能知道,接下来又会不会是要涨米价呢?
仇府已经不单单是威胁了洛家,连这民间也到处是传言,各种说法层出不穷,商会里众商贾也议论纷纷。
荣慕臣毕竟是副会长,与洛锦轩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许多商贾见洛锦轩迟迟无法应对现状,不仅开始巴结荣慕臣,荣慕臣未做任何表示,他是了解洛锦轩的,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于是,荣慕臣这日又来到洛府,与洛锦轩议事。
两位老爷面色凝重,着上好的香茗,荣慕臣沉声道:“贤弟也不必太过担忧了,若是给宫里送的粮不够,我那里还有些,帮你凑个数。”
洛锦轩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大哥,洛家虽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而伤了元气,但大哥也知道,这仇家如此有如一只仓鼠,避不开捉不到啊,早晚这仓要让他盗空,亡羊补牢,老弟我是要找到这缺口啊。”
荣慕臣点点头,“贤弟说的极是,可这仇家主人就是不见,要不要找官府帮忙……”
洛锦轩摆了摆手,又道:“我问过了,找不到任何理由,仇家应对自如,对这官场上的事儿,了解的极通透,不太好办。”
“京城那边有消息么?”荣慕臣皱起眉头。
洛锦轩略显无奈,道:“没有,都没人知道有个仇家。”
“这就奇怪了,这家人到底有何目的如此呢?”荣慕臣百思不得其解。
洛锦轩沉思片刻,幽声道:“大哥,不如明儿我将这会长的位置让给你吧。”
荣慕臣闻言,略显惊讶,又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贤弟,这可千万使不得,我就不信仇家有多大的财力能与整个凉都的商界抗衡,明儿我在会上说说,让会里团结起来,反了他不成?”
洛锦轩听荣慕臣此番话极为感激,沉声道:“大哥这番心意,小弟真是倍感欣慰,我是怕……怕这仇家是冲着我洛府来的。”
洛锦轩一直是知道荣慕臣故意忍让三分,万事不求太露锋芒,若是他想要这商会的位置,自然未偿不可,此时仍这样待自己,已经十分欣慰了。
荣慕臣不解的看洛锦轩,似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洛锦轩喝了口茶,凝眉镇静的说道:“这仇府我是去过的,里面果然不凡,想必是不想让我们猜出这家主人是来自哪里,各种异物,有些是极少见到的装饰连亭台设计都与我们不同,而那所谓的管家,光鲜照人,如不是极富贵的人家也只有宫里的人,才会那样阔绰,而这样的富户,两江内的直至京城,怎么会有我洛家不认识的。再则,他仇府好似对凉都的商界了如指掌,此来一切事情办得那样周全,几乎没有给我们回旋的余地,我想这大概是知道我们会做什么,把我们所要走的下一步棋完全封死,只能承受,万事又并未赶尽杀绝,反而都留着一丝余地,他这是不想我洛府快点倒掉,和我捉迷藏呢。”
荣慕臣听到这样详尽的分析,也黯然点头,觉得极有道理。
“所以,我想将这会长的位置还是大哥来做,万一这仇家只是针对我洛府,至少对会上不会有什么影响。”洛锦轩深思熟虑后,做出这个决定。
荣慕臣不禁有些佩服洛锦轩,到是个敢做敢当的男人,凉都有他做商会的会长,才可以这样平稳的发展至今,而荣家是不会争这个位置的,荣慕臣肃声道:“贤弟再说这话,大哥可是要生气了,不管怎么样的危难,我们兄弟二人要齐心合力不是?这些年经过这么多风浪,难道还怕一个仇府?”
“大哥不知,小弟是怕是洛府的私怨而扰乱了凉都的民生啊,这段日子来,先是衣,再是食,下一步又会是什么,又会在何时发生,都让人无法预料。”洛锦轩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荣慕臣劝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填,贤弟也不必顾虑太多,我这就回去调粮,看我这边有多少,当务之急,别误了皇粮。”言罢,起身向洛锦轩告辞。
荣慕臣走后,洛锦轩便叫儿子洛天萧到锦轩坊,又对他交待了许多洛家的事业,还要将一些会上的事拿来与洛天萧讨论,听听儿子的看法。
整整一个下午的交谈,洛锦轩觉得儿子处理事情沉稳有序,只不过是太过善良,少了些果决,这让他有些担心,这商会里有些事是要当机立断,说一不二的,妇人之仁反而容易养虎为患。
听刘管家吩咐,各米行掌事儿的去村子中的小庄户收粮,可无论怎样也凑不上送进宫去数量的一半儿,查了洛家所有米行的存粮之后,还差三成。
刘管家向洛锦轩汇报了收米的事儿,洛天萧在一旁也认真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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