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但错过,咫尺便是天涯。 ..
听竹轩中洛天舒的房门窗紧闭着,龙瑞站在桌旁看着洛天舒,他不敢问,也不知如何问,总之一切都在变,变得他快不认识眼前这个亦主亦友的少爷了。
洛天舒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坐在桌案前,目光空洞而迷茫,没了以往的冷逸,他的心乱了,再不像以前那般无波无澜,从他回到洛府似注定了这样的命运。
一向沉稳的洛天舒现在只剩这坚强的躯壳,那颗破碎的心有几人知?他却一再掩饰起真心,披起一身的虚假,而这样真的便保护了自己么?那痛仍然痛着,那心底的空虚寂寞分毫不减,有的只是更多的心事,更多的悲伤。
洛天舒突然想到萧雨曾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他不放弃心中所有的怨恨,恐怕这一生他都要活在无尽的挣扎与折磨之中,即便是报了仇也不会快乐的。
是吗?报了仇也不会快乐么?为什么好像他自己为自己设了一个迷局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洛天舒沉沉的叹了口气,默声道:“龙瑞,我好累。”
龙瑞闻言一震,他心中的少爷是从不会说这种话的,他凝目看着少爷,那张完美的脸上写满悲苦,难免同情起来。
龙瑞谨慎的轻声问着:“少爷,是不是昨夜睡的不安稳?”龙瑞不愿承认是自己多想,便找了个轻巧的借口,却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洛天舒。
洛天舒释然哼笑两声,长叹了一口气,黯然道:“是啊,昨夜没有睡好,我回房休息,不想见任何人。”扔下这句话,便推门出去。
看着少爷清冷孤傲的背影,龙瑞第一次怀疑了他们复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洛天舒好似即将成为胜者,思玉公主的银资一到,他便可以实现自己所有的计划,在洛家他便是归来的王者,为何他没有即将胜利的快乐,他心知其中的原因,情,他动了情,这情已经浸遍他全身,过去他带着一个恨字存活于世,为恨生,为恨活,最后他要把这恨,这痛还给那些让他痛过的人,可如今那个情字让他忘记一切,放弃一切,再没有什么事情比那个情字重要。
回到房间,洛天舒倒在**上很快便沉睡过去,这几天他累坏了,不仅是身体上的疲累,更多的是那颗被他自己紧锁的心,梦亦连绵不断,而梦中他一直在到处寻着,一个影子?一个白色的裙角?一串并不清晰的笑声,一张模糊的脸,他知道那是谁,那是他心里深埋的女子,她是他的雨儿,然而,为何她始终离他那么远,让他无法靠近。
终于在那飘渺的人影坠入万丈深渊之时,洛天舒攸的从**上坐了起来,额角还有汗珠渗出,一脸的悲怆与惊恐。
“雨儿,雨儿,雨儿。”月色下的洛天舒低吟着心爱之人的名字,却从来不知他是否真正拥有过这女子。
萧雨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微微眨动着长长的睫毛,轻轻睁开双眸,眼前十分陌生的白色**幔,盈盈的烛光隐隐透了进来。
她并没有动,又闭上了眼,思绪有些僵凝,整理着凌乱的记忆,抬起玉腕与额前,痛,头痛,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好像要裂开了一样,剧痛难忍。
魂与体在这时最后融合为了一体,萧雨在一阵闷裂的疼痛后,不禁咬紧牙,纤手捂在胸口好像心脏便要跳出来般痛苦,额头上的香汗凝成滴晶莹闪动。
“师傅……”萧雨痛苦的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喊着,前世她最亲的人浮现在她的脑际间。
突然,云卷云舒,一片垂杨的江南岸,那白衣男子站在岸边手持玉萧**婉转,缕缕哀伤,悠扬传来,平复了萧雨的心,渐渐的似乎那痛也慢慢消失不见,心头如清泉流淌,丝丝凉意沁人心脾,萧雨刚才那凄洛痛苦的神情不复存在,面容舒展,浮起淡淡的笑意。
“雨儿……”仿佛隔世之音轻唤着她,回首间终于看到了那张脸,清晰而真实。
“天舒。”萧雨欣喜着轻唤。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却见洛天舒微微皱眉,似有些许的茫然,并不靠近,萧雨蹙眉上前一步,“天舒,雨儿回来了。”
萧雨睁开双眸,这一次她终于清醒过来,眼角似有一滴泪还未落去,那个未做完的梦,让她悲伤,甜蜜中带着苦楚,怅然若失。
萧雨支起身体,她想看看自己到底在哪里,扶着沉重的头,那种痛疼并没有完全消失,而这样一动,手臂上的剑伤欲裂,萧雨终是没有忍住,轻轻的喊了一声:“啊!”掀开衣袖,看那伤口至少已经不在再流血了,萧雨略感欣慰。
轻拉如雪的纱幔,环顾四周,一片奢华入目,她想起自己是被洛天舒打晕的,可是这里什么地方?室内的陈设绝然不是树屋,尽管树屋中的装点也极为脱俗不凡,可与这里相比简直相差千里。
琉璃灯盏,蚕丝绸缎窗幔,晶亮的铜镜,檀香红木家俱,或镶金或嵌银精致华丽,连香熏炉也是金制的莲花鼎,萧雨心想:皇宫也不过如此,可这么短的时间,她总不会又回到京城的皇宫了吧,不禁颦起秀眉儿。
萧雨便向门口走去,只是她用力去拉门时,门被人在外面锁住了,用力的晃晃门板,仍是纹丝不动,萧雨跑到窗边,也是封住的,推遍所有门窗都是封住的,萧雨急了,大声喊道:“洛天舒,洛天舒,你在哪里?你出来。”
屋外没有半点声音,萧雨又敲又砸的好一阵,最后终于累的没有力气,坐在门边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