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月,圆如银盘,高高悬挂在夜幕之上,踏着月色回到听竹轩后,洛锦文便去竹林后的阁楼找林婉喻了。 ..
林婉喻刚好绘出一副栩栩如生的锦鲤图,见洛锦文回来了,笑遂颜开的迎了过去,柔声道:“锦文,快看我这幅锦鲤画的如何?”拉着洛锦文的手来到画案边。
洛锦文温润一笑,爱意绵绵的看着**,移眸看画,心底由衷的赞叹不已,顿时刚刚的凡尘俗世被抛去九霄之外了。
“喻儿的画艺果然精湛,形神俱似,妙不可言啊。”见他双目放光,林婉喻温婉娇羞的浅浅一笑。
他们夫妇二人便是如此,只陶醉在他们的意境当中,似乎与这个尘世隔绝,二人又谈了许久的字画,直到夜深了,林婉喻打了个哈欠,洛锦文爱怜的看着**,伸手抚着绝世的美颜,沉了眸色,若有所思。
林婉喻水眸看他,不禁眉心一蹙,柔声问道:“你有心事?”
洛锦文犹豫片刻后,淡声说道:“喻儿,我们去做世外神仙可好?一生一世只论诗画琴曲,不问他事,相伴相守。”
林婉喻嫣然一笑,清音徐徐缓缓的说道:“锦文去哪儿里,喻儿就去哪里。”她便是脱离尘世的仙女,所有世俗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她眼中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若是再多一个,便是她的爱子洛天舒,想到儿子,她眼神一闪,笑眸看着洛锦文说道:“还有天舒,我们三个人……”
提到洛天舒,洛锦文面色略有些酸楚,难过的开口截断了林婉喻的话,“没有天舒,只我和喻儿。”
林婉喻闻言,蓦然一怔,凝神看着洛锦文,敛去那脸柔情,肃然看着自己的夫君,不明白他此言是何意。
洛天舒看出她眸中的疑虑,轻揽爱妻入怀,说道:“与我一起走吧,离开凉都,离开洛家,离开舒儿。”
最后四个字出口,林婉喻挣出他的怀抱,颦起秀眉,问道:“为什么要离开天舒?”只要与他在一起离开凉都,离开洛家都无所谓,但离开他们的儿子,她怎么舍得?
那是他们的生命延续,有他们俩个人影子,无论他们俩个人谁都可以从儿子的身上看到彼此的影子,眼睛是他的,鼻子是她的,嘴是他的,眉是她的,为什么要离开天舒呢?林婉喻单纯的无法接受。
洛锦文垂下头去,讲起了父亲的意愿,林婉喻听到一半,便双眸含满了泪水,她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心里是知道洛锦文的性的,不过她还是不能舍弃儿子,凄声说道:“可是为什么我们要扔下天舒?为什么不能带着他一起走呢?”
洛锦文亦是含着泪,痛道:“我们这一离开,生活便不如这般自在无忧,天舒跟着我们更会受苦的。”
林婉喻再也忍不住了,脸埋在洛锦文的怀里,失声痛苦,粉拳轻轻的落在洛锦文的胸膛前,洛锦文亦是泪流满面,紧紧的拥着爱妻。
临行前,洛锦文再三叮嘱林婉喻不要让儿子看出来什么,林婉喻哭肿了眼睛,为儿子准备了许多未来她这个做娘的不在时能带给他关爱的东西,只是她没有去想过,洛天舒恐怕最需要的是他们的陪伴和爱,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锦文,我们的树屋留给舒儿吧。”林婉喻黯然轻叹,“或许将来舒儿可以带着心爱的女子去那里。”眼前似出现了那一幕的情景,凄苦的拉起唇角。
洛锦文心里更是难过,这一走,上有父母,是不孝,下有子嗣,是不义,但是他不走更是不忠不孝不义,咬紧了牙关,拍了拍林婉喻,涩然说道:“二弟会照顾好舒儿的。”
林婉喻点点头,她相信,虽然她和苏佩茹性相差甚远,但是洛锦轩的人她还是信得过的,有他在,任苏佩茹怎么样也不敢欺负洛天舒的。只是这时她没有想到,他们的离去,让洛天舒性格大变,封闭了自己,而她的父亲林长春,不久后接走了洛天舒。
林婉喻将她万贯嫁妆都藏在了树屋,又将这个秘密隐在洛天舒十五岁生日的礼物中,这样一来,洛天舒十五岁生日时便可以看到这些,而那时候他也该懂事了,把这些家财留给他防身,以免没了父母的庇护而受到他人的欺负。
林婉喻虽不经世事,却也极聪明,安排好了儿子的一切,便一心等着随夫君浪迹天崖去了。
夫妻二人下了决心离开,但是洛锦文了解父亲和二弟的脾气,若只是一走了之,便是他们倾尽全力的寻找,这样一来耗时耗力,更会影响家事,洛锦文便决定,策划了这场进香失踪案,而像洛锦文这样的文人又怎么会认识匪人呢?
这里不得不提前面曾在洛家的曲水流觞宴上出现过的一个神秘公子,孙公子,那个开朝武官的后人,此人一直隐于深山,因为个性与洛锦文颇有相似便结了忘年之交,那时,这位孙公子只有十六岁,却沉稳老道,办事果绝,比他年长十二岁的洛锦文都自叹不如,不过这个人因家世的关系,虽不出现在世人面前,却消息灵通,无论是江湖儿女或者黑道中人都敬仰他孙家三分。
洛锦文去找了孙公子帮忙,便有了这场山中遇难的惨案。
听到这里,洛老夫人连连摇着头,叹声道:“不孝之子啊,你可知道,你这一走,你爹一病不起,到最后还在惦念着你们啊?”
“娘,孩儿知道错了,当时孙公子告诉了孩儿此事,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孩儿再无法回头了。”洛锦文嗑下头去,哭诉着,父亲的去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