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阳的被捉,给大明反白莲教工作带来了突破性的进展,他掌握的许多人名、地址后来成为了大明消灭白莲教的重要情报来源。
其所引发的连锁反应,现在的李炎卿还体会不到。他只知道,这次单纯抓了一个风法王,就足以摆平无令出兵的麻烦。哪怕螃蟹岛打不开,现在班师,这份功劳就足够了。
毕竟大明近几十年里,捉到的白莲教尽是些小角色,法王这一级的从未落网,自己也算开了天荒。不过一提到这螃蟹岛,李天梁也有点皱眉头。
“这地方确实跟个乌龟壳似的,难攻的很。虽然岛上的陷阱埋伏对咱不起作用,可这堡垒,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打,只好跟他们耗日子,用炮慢慢轰。”
洪四妹笑道:“也不一定非得这么麻烦。工事修的再好,也要有人来守才有作用。我明天小设一谋,先散了他的人马,其他的慢慢再说。”
次日天明,老螃蟹没等来风舞阳的好消息,却等来的官军的一阵排枪。阵阵枪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海盗,明知道堡垒坚固,可是一想到那些官军昨天撕杀之威,谁心里都没底,急忙披挂起来到墙头观望。
却见下面官兵列好了长枪方阵,却并无行动。反倒是几十位平素相熟的海上当家站在前面,朝着上面喊话“这次官军专门为了开螃蟹岛来的,与别人没什么关系,大家不要跟着他送死啊。你们认得我,我是大头鱼啊。咱们一起喝过酒的。不过我现在已经在香山当海巡了,穿官衣了。知道么?”
“我跟你们说,香山好啊。山好水好人更好。在这里当官每天大鱼大肉,月底开饷,一年发十三次饷银,年底那次发双饷。老了以后还给养老银子,只好罚款罚的多,还有绩效奖金。太爷答应了,明年开始就发美女,一人发一个,如果表现好的。就发两个。业绩突出的,送到佛郎机去进修,朝廷报销学费。你们想想,这可比当海贼有前途多了,还是赶紧过来,看在咱们过去的交情上,我保你们有个正规编制。”
“翻江龙,你不想活了?你的飞龙岛离螃蟹岛没多远,老螃蟹早就想火并你了。你在这为他卖命。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官兵这次如果开不了螃蟹岛,就只好开了你的飞龙岛凑数。你的老婆孩子,可都在飞龙岛上呢。”
“三头鼍你怎么也在这?我记得你新纳了一房夫人。当心你这带兵出征,她在家里给你戴绿帽子。我告诉你,你的大鼍岛我熟的很。你若是不肯反正,我现在就带着官兵去你家。抄了你的老窝,让你变成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
“你们是不是还想着那风舞阳呢?我告诉你们。他早就是官府的卧底!现在正在军营里享福呢,太爷给他找了几个姑娘伺候着,才没工夫出来见你们。你们的虚实,我们全都掌握,只要一个冲锋,这小小的堡垒就能拿下来。我还告诉你们,我们手里有大炮,等炮一运上来,这破地方能架的住几炮?现在投诚算阵前起义,如果等开炮以后,可就全算俘虏了。”
这些海贼都是特意挑出来的,个个嗓门大,力气足,在火枪射程之外,足喊了半天时间。老螃蟹实在听不下去,只好回了聚义大厅,以手扶额,长吁短叹。
“几位兄弟,这回的事,老哥可能是真办错了。没想到香山县这么难惹,咱光是想一下动手,就捅了马蜂窝。这个知县不简单啊。一个小县城的海巡,居然有这么多船只,一个小小的知县,居然能拉来这么多朝廷大军,还拉来了西洋船,失策失策。我看,这仗不能硬打啊。”
他那几个拜弟中,有一个名唤萧荣的,人称老海马,武功十分高明,脾气也暴烈。拍案道:“怕什么,顶硬上!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了!我这就集合人马,杀出堡外与他们大战一场,拼个死活!”
“你给我回来。老三,你好好想想,那长枪阵的威力咱们不是没见过,当年少船主都不成,咱们手上这点家底,禁的起折腾么?”
“那眼下人家就在外面骂,咱们不拼能怎么办?万一那些人反水,这螃蟹岛就真守不住了。”
老螃蟹犹豫片刻道:“我看,还是得谈判。咱们派个人出去和他们谈谈,他们要钱给钱,要粮食给粮食,如果要女人,我把所有的女人都给他们。只要他们退兵,我今后就甘心听从官府号令,总好过害大家一起掉脑袋。”
他这算盘原本打的不错,可惜他的底细被梁瑞民、洪四妹联手露了。大家都晓得他有钱有粮,谁肯与他谈判?李炎卿只对使者冷笑道:“回去告诉你们大当家的,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这几天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到时候做个饱死鬼。”
老螃蟹听了回报,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完了,这回怕是全完了。”
萧荣道:“我却不服气!老大,这些年我们跟着你好吃好喝好玩,什么样的女人都睡过,什么样的东西都吃过,这辈子值了!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跟你做兄弟。我带上一支人马正面突围,吸引官军注意力,你带着咱几家的老婆孩子,从后面走。”
这萧荣倒是极重义气,也极有胆略的好汉子。只可惜他的突围,只不过为老螃蟹争取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有喽罗哭着回报“三爷和他的亲兵队完了,全完了!二十几个人啊,全都没了,一个都没回来啊。”
萧荣身上带了十几个弹孔,怒目圆睁,似乎为自己一身高明艺业,却不能换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