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只是想要找机会一个人溜去寻找那所谓的"隔离岛",但基本上光是打那天从安提大叔口中得知有恢复药剂后,冬琅总是明里暗里的盯着我,即使是上前探路,只要我的前进方向往海岸线偏移,他就像跟在背后的背后灵走哪跟哪,每每当我露出一点点想要甩脱他的意图,探路的工作立刻就会被打断,然后被他拖到一旁好好的"聊聊人生"。
虽然露天席地的其实还挺刺激,也不否认一直以为两人间就只剩下空有头衔却没有实质内容的情侣关系的我在这几天"吃"的挺饱的—咳,不小心离题了。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我还在冬琅的视线范围内,或者离开他的视线后回来时携带的收获与来回一趟使用的时间不符,那么等我把东西交出去后就是在阿布瞭然的注视下被拖走,即使每一次我都是靠双脚自己走回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阿布总是用一种"我瞭我明白"的眼神看着我,而看冬琅时总是一脸羨慕忌妒恨。
……其实也不是不理解。
想起阿布那跟冬琅相比之下虽然徒长了一些,可也正处於体力充沛活力十足的年纪,心里陡然对那位可能靠著十根手指姑娘辛苦了两年多的家伙产了一点点的同情。
等等,那他之所以会因为在我杀了那个狂化的女孩后突然将我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莫非是因为……
不知不觉间已经自动屏蔽了某人的我脑洞大开,可惜妖精打架之类的画面还来不及脑补出来,就被一阵差点把我浑身骨头摇散的猛力晃动给打断。
终于赶在两眼被晃成两卷蚊香前回过神来,我脚一抬肩一缩,整个人往后脱离阿布箝制的同时,脚上那只厚底工作鞋的印子也丝毫不差的印在他的左大腿上。
由于泥土地面带着一种潮湿的柔软,就算这几天没碰上下雨,走路时我也大多选择草皮丰厚不留脚印的地方走,但鞋底上仍沾上一层师年的黑色泥巴,此时全成了黑乎乎的鞋印子贴在阿布穿的那件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清洗,又因为穿梭在树丛草木间而被划出许多细碎破洞,看不出原本样貌的裤子上,我终于解气……才怪!!压根看不出来好吗?能解气才有鬼咧!
一脚不过引就多加几脚,趁着这会儿被踹的倒楣鬼有所求而不会闪躲的好机会,我毫不客气的卯起来踹。
臥槽!摇摇摇……我摇你x的摇!智慧手机都已经不能用多久了,你这是手痒摇上瘾了还!光是踹还不够过瘾,我嘴里也不忘骂了几句,直到眼角瞥见刚才到路边解决人生三急的冬琅往回走的身影才停下来。闪一边去!別挡路!
本以为阿布还会再纠缠一会的我其实已经做好得等到冬琅回来才能脱身的準备,却没料到这打破长时间无视的几句话,居然让阿布满足到学起古代店小二,随手将缠在脖子上用以吸取汗水的毛巾解开往肩膀上一甩,一声响亮的招呼后就颠颠儿往旁边站了几步,动作麻溜的就像已经反覆练习了无数遍似的。
这家伙早就把狗腿技能点满了吧。
抽抽嘴角强迫自己无视掉那个虽然站到警戒距离外围,可那小眼神儿仍透著巴巴的讨好的家伙,我转而看向在我身旁站定,皱著眉打量阿布的冬琅。
一回来你就看那狗腿子做什么?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腰侧,我按耐下不小心差点跑歪的心神挑挑眉,语气里不做掩饰的不悅似乎逗乐了冬琅,换来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多小心点总是好的,时势改变人的速度比想像中来的迅速。说话间冬琅不著痕迹的改变自己的站位,等话说完,人也已经卡在我和阿布之间,以沉默的姿态隐晦的表达他的不信任。往东走吧。
……咦?完全没料到冬琅会突然这么说的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诧异的瞠大眼露出呆傻的表情。
真心不能怪我反应不过来,要知道虽然因为不想再去试图融入人群,我在前进的时候的确刻意避开所有有人类出没的痕迹,但对于那个很可能存在于更东边的隔离岛却还挺向往的。
不过每每阻挠我往东去探看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吗?怎么这会儿又点头了?
我敢发誓除了没说出口之外,我肯定从头发丝到脚趾尖全都朝着冬琅发出疑惑讯号,不过他只用了个最简单,同时也是百试百灵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直接伸出双手从我腋下穿过,微微施力把我整个人抬起来,侧头凑上来就是一通狂吻,吻到从我的眼睛里看出去整个世界就像是泡在酒缸里一样透著一股醺然才放过我。
至於先前的问题……嗯,彻底想不起来了。
先前的惊吓早就被另外一种情绪盖过,我知道自己这会儿看起来肯定像个傻子,但控制不住偏要扯出朵花来的面部肌肉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调整过来,就算勉强将嘴角往下压成平直的角度,没几秒哆哆嗦嗦又回到上扬的弧度。
谁让两人都是身体强健的男性,又不是柔软的妹子,我才不承认冬琅这略带粗暴的行为总能让我忍不住再三回味。
舔舔因为脑补画面有些发干的嘴唇,我费了点力气将黏在冬琅由于先前的啃咬而微微发肿的嘴唇上挪开,然后默默在心里复诵四个字。
美色误人。
我的反应让冬琅相当受用,这点可以从他那张自开始往南就一直绷的老仅的脸终于露出些许能称得上柔和的表情,以及和"到旁边谈人生"时的粗暴动作完全相反,堪称温柔的揽腰动作就能够得到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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