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府。
她在这四个字下站定。
不曾想到的是,靖安王祖云卿身边的近侍太监高福竟然就在府门立着。他何曾离过祖云卿半步?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竟不需他伺候么?还是,在此候着,就只为防她?毕竟,这偌大的王府,就只有高福见过自己。
果不其然,高福一见她,便脸色一白,立时陪了笑迎上来,“哟,三小姐怎独自来了?今日王府寿宴,府里人多,没得冲撞了小姐,不如杂家先送三小姐回府,待禀明王爷后,王爷再赴侯府回访,如何?”
她暗暗冷笑,寿宴?当她是三岁小孩儿吗?谁家的寿宴贴喜字?
面上却笑得甜美,“高福,此话怎讲?是谁大寿呢?缘何请了这许多宾客,却独独漏了我定国侯府,是瞧不上我定国侯府吗?还是欺我府中无人?也罢,无论如何我既已至此,定要献了寿礼才回的,以免被人笑我侯府无礼。”
言毕,既往内举步。
高福慌忙阻拦,“三小姐留步,王爷繁忙,恐招待不周,得罪三小姐,还请三小姐先回,王爷改日再拜。”
“呵!”花逐冷笑,言语之间犀利起来,“高公公言重了,是要折煞我吗?王爷是谁?是姓皇姓的,是天家的人,我等皆为天家之婢,只有婢女得罪王爷的,哪有王爷得罪婢女?”
高福无话可回,使了横,“三小姐,今日这王府是进不了了,高福得罪。”
她一声轻笑,柔声道,“高福,你也别瞒我了,我知道,今儿这王府摆的不是寿宴,是喜宴,我来此别无用意,不过代表我定国侯府给王爷道贺罢了。我也告诉你,今日我定要进府,你若不想王爷的喜宴上有人血溅当场的话,就别拦着我。”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这番话儿,手中却多了一把匕首,煦暖的**下泛着寒森森的光。
她微笑着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清晰地看见高福的脸变了颜色。
她笑,知道高福不敢冒这个险。收了匕首,大踏步往内厅而去。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匕首横颈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是侯府里那个娇滴滴的三小姐了,就连高福也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变化,分明是笑得柔美的倾国倾城色,眼眸深处却涌动着寒绝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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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吗?
她眼框热辣辣地痛。
似乎,她来晚了,拜堂应已结束,新娘送进了洞房,独留他在应宴宾客。
远远的,她看不清他的容颜,可她知道是他,他的身影曾在她梦里千转百回,曾在她画笔下凝墨成辉。即便他化成灰,她亦能闻出他的气息;即便他幻成烟,她亦辨得出他的颜色。只是,他今日所着却是她所不曾见过的红色……
她比任何时候都厌憎红色。红色的炮仗,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喜字,红色绸带,还有身着红色吉服的他,以及……她手中被鲜血染红的绢帕,和她血止凝红痂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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