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坐了一会,一桌子人拼命跟顾垂宇找着话题,首桌总算发现人不见了,叫了人把他请回去,顾垂宇笑笑站了起来,不期然也将商净一同拉了起来,“走吧,有个人引见给你认识认识。”
商净没法子说不,皮笑肉不笑地跟着走了。众人看着他们离开背影,顿时八卦迭起。
还以为顾垂宇是找了借口,没料到他真回酒桌上为她引见了一个人,“商净,这位是s市日报社总编大人,本城无冕之王,你得叫他叶叔叔。”
商净定睛一看,是个四五十岁粗壮男人,头发灰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浑身散发着文人特有斯文气质,“您好。”她不解顾垂宇为何介绍报社总编给她认识,但还是礼貌地打招呼。
许智辉也有些意外,但毕竟是老江湖,他客气地回以一笑。
顾垂宇让商净坐他身边,笑道:“你叶叔叔是曾经也是部队里头出来,现也留了许多转业优秀士官他那儿工作。”
许智辉一听就明白了,他立刻感兴趣地问:“忻娘也是部队?”
“是,首长。”商净端坐点头。
顾垂宇为她要来一副碗筷,体贴地帮她倒茶时被她制止了,“顾市长,谢谢您,我自己来。”她站起来表示受之不恭。
顾垂宇也没勉强,将茶壶递给给她,对许智辉轻笑,“今天下午说重了两句,正闹性子呢。”
商净暗地深呼吸两口,告诫自己这儿是公众诚。
许智辉表情不变,“姑娘家脸皮薄,顾市长得怜香惜玉啊。”
“是我不对,让许总看笑话了。”
“顾市长再说下去我都无地自容了,”商净为他们将茶水添满,“上级教导下属是为下属好,我连这点都不懂也就太不识好歹了。”
“忻娘还是明白。”许智辉哈哈一笑,看向顾垂宇,“年纪轻轻挺懂事儿,顾市长,你手下人才济济啊,我要是多几个这样生力军就好了。”
“哈哈,许总这么看得起,商净,这杯酒你得敬许总才行。”
于是两人碰杯饮,算是正式见过了。
再应酬了一回,顾垂宇推了第二波邀约,起身与商净一同离开,衅正打了方向盘往顾垂宇家里去,却听得他说道:“去御海会所喝杯茶去去酒气。”
“是。”衅立刻换了方向,关心地问,“顾市长您今晚又喝多了?”
“呵呵,是喝多了点。”
耳边飘着两人对话,商净看着窗外流动夜景,心思莫名有些躁动。
到了地方,衅怕打扰顾垂宇清静没跟进去,商净作为保镖没有法子与他一同进了会所。
顾垂宇要了间包厢,没让婀娜茶侍冲茶,只要了一壶龙井,亲自倒进两个紫砂杯。
商净见茶侍离开,道:“顾市长,我外面守着。”
“净净,来,坐。”顾垂宇靠古色古香黄梨花木椅上,慵懒地支着太阳穴笑着注视着她,“我有事跟你说。”
商净突地有些无力。如果可以,她真不愿意跟顾垂宇作对,正如今天,他们明明还处于矛盾中,甚至不用面对面,他就能三两句将事情给解决了,到头来她还非得顺着梯子下才行。
“有什么事吗?顾市长。”她他面前端坐。
顾垂宇让她喝了杯茶,一边为她添满一边开口,“你觉着记者这份职业怎么样?”
又是介绍报社老总又是问职业,商净一时没搞懂他想什么,“挺好。”
“你喜欢吗?”
“顾市长要帮我介绍个青年才俊?”商净反守为攻。
顾垂宇从胸膛震出笑意,别有深意地凝视着她没说话。
“……看样子不是,”商净后悔自己冲动了,“那么您到底想问什么呢?”
顾垂宇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我其实想问,你愿不愿意去报社工作。”
“我还当兵。”
“可以提前复员,但等你提干事批下来再说比较好,虽然走手续要一点时间,但也不会很久。”
“为什么建议我去报社?”
“部队生活对姑娘家来说不是苦了点?而且你有事就冲前头,我实放心不下你安全。”
商净沉默了片刻,道:“谢谢您好意,可是我暂时没有复员打算。”
“你一个女儿家,复员是迟早事,与其部队呆着,还不如提前找份稳定工作,这样资历久些,而且你是从部队干部复员话,待遇比初出社会大学生好多了。”顾垂宇帮她分析,“重要是,单位工作比部队自由了许多,你回去看父母都方便点。”
后一点着实把商净打动了,但她立刻恢复平静,“您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既然入了部队,就希望服完役才转业,还是谢谢您。”
“你是不想欠我人情?”顾垂宇轻笑,“刚刚你也看到了,叶总很赏识你,况且他是个怪脾气,要是对不了他眼,别人再怎么求也没用,我其实就当了介绍人角色。”
“提前单独复员是不分配工作,何况去报社那种热饽饽部门。”商净也对这些事有些了解。
“你都以命保我安全了,我回点小礼也是应该。”
“保护您是我工作,你不必上心。”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换作是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
顾垂宇笑了笑,也不勉强,“行吧,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回去考虑一下。”
“我会,多谢您,顾市长。”
“下了班叫我名字就行。”
商净唇角扯了扯,“那叫叔叔?”
顾垂宇无所谓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