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东西?”李嬷嬷冷笑一声,从地上将那布料拾起来,“这种绢丝本来产量就少,上次夫人给大小姐送了五匹,同样给你也送了五匹,这样的丝料,极为难见,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因为是沈家自己生产的,专供销售海外。你是说,你将五个色的绢丝全部给了丫鬟?然后丫鬟又将这种绢丝全部剪掉,用来绣经文,怎么说也不太合理吧?”
那些夫人个个眼睛毒辣,一看就知道这绢丝是好东西,就算是她们也不会舍得赏给丫鬟的,更何况韦凝紫现在一个孤女,那也太阔气了点,这太不附和逻辑了。
“李嬷嬷,那你是少见多怪了,这布匹虽然珍贵,可丫鬟是我的得力助手,几匹布料算不得什么,就算送给她们又有什么关系。谁知道她们会拿去做什么?”韦凝紫一笑,满嘴的讽刺。
李嬷嬷突然狡诈的一笑,老眼里精光四射,“不过老奴觉得很奇怪,刚才表小姐你还说东西已经赏给丫鬟了,可老奴发现那五匹缎子还在这里啊!”
说完,琥珀立即从后面搬来五匹绢丝,放在众人面前。
一看那五匹绢丝,韦凝紫就暗道不好,她刚才一时慌了神,只想着撇清自己,掉入了陷阱里了。这绣经文的绢丝,只怕不是这五匹极品的绢丝。
“请表小姐说说,你既然说这绢丝是打赏给丫鬟了,怎么还在你柜子里呢!”李嬷嬷客气的问道。
“我一时记不得了。”韦凝紫咬着牙,继续坚持道。
“如果记不得了,那表小姐可以说记不得就是,为什么一定要说是丫鬟用这五匹绢丝绣的,这前后不是很矛盾吗?还是表小姐自己绣的,不想承认,就想赖到丫鬟身上去!”李嬷嬷声调突然拔高,吓了众人一跳。
“我认都不认识这个梵文,怎么会绣这种东西,这东西绣了又有何用!”韦凝紫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局面,她虽然聪明,但是从未想到今日会立于败局,一时想不到好办法为自己开脱。
而且她只是孤立的一个人,这旁边的人,都是沈家的人,或者沈家的客人,她第一次感觉到,以前她觉得没有谢氏,自己一个人会更好,如今觉得,有一个人帮着自己说话,就不会这么孤立无援了。
云卿目光落到那堆符文上,淡淡道:“这东西本来也没人知道的,你的院子里没有人去,便是绣了也不知道,若不是今日你提议搜搜院子,帮雪兰找出凶手,李嬷嬷她们也不会搜出有这样东西。当初去搜的时候,也有你院子里的丫鬟,若是有人作假,她们肯定会说出来,如今连她们都点头了,就证明的确是从你院子里的树上搜出来的,众目睽睽之下,相信谁也没那个本事耍手段,你若是真觉得自己是冤枉的,那就要拿出证据来。”
韦凝紫听着云卿的一段话,表面上好像是为她说话,实则将一切她要指证的可能性都堵死了。
搜查不是别人说的,是她自己说的。
搜查的人选是她自己的人。
除非她能拿出证据来,不然这东西,就没办法否认了。
“这种经文如何恶毒,我如何能用,我和娘来扬州之后,都是靠着沈府来渡过的,怎么能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人。”韦凝紫眼中含泪,可怜的望着众人,一时之间,又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若是沈家倒了,那她不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这么做,也是不明智的吧。
“咦,我记得开始的时候,韦小姐还说过,为了她娘的健康,她什么都可以做呢。”章滢在一旁望着韦凝紫,惊疑的提起。
“是呢,开始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说的。”
“对啊,我也记得,那时候还觉得她孝顺,原来是这个,寄居在人家家中,竟然可以用这种符,这不是将所有的霉运都转给别人吗?”
“对啊,难怪沈老爷之前遇泥石流啊,老夫人身体一直硬朗的,结果就中风了……”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夫人立即就将效果说了出来,韦凝紫为了她娘,那就是拿沈家人的命她都会肯。
韦凝紫没有想到刚才自己一句表示孝顺的话,会被章滢拿出来做筏子,摇头道:“没有,我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这种东西明明就不是我的!”
云卿笑得无比温和看着她,忽然拿起绢丝扬了一下,流翠忽然大声的喊道:“这个绢丝,看起来好像和雪兰手上的那块绢丝一样,质地都是一模一样的,难道雪兰最后抓着绢丝,就是要提醒我们……”
众人的注意力又一下到了那绢丝上,的确,这绢丝就和雪兰手中的绢丝一样,人之将死,那么最后一刻,抓住的都是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那块绢丝表达的便是她看到了什么秘密!她看到了韦凝紫偷偷绣经文的秘密,所以被韦凝紫推入了河中。
“好恶毒的心肠啊,杀了丫鬟,竟然还想栽赃嫁祸给韵宁郡君……”
“是啊,开始我还真以为是韵宁郡君下的手呢……原来那个丫鬟手中的丝帕是这个意思……”
“你胡说八道什么!”听着身边碎碎的议论声,韦凝紫怒瞪着流翠,大声喝道。
云卿看着韦凝紫,笑容里带着凉意,“流翠说的只是她的想法,你怎么能说她胡说八道呢,还有,流翠可是我的丫鬟,虽然我只是陛下封的一个郡君,可到底打狗也得看主人是不!”
言外之意就是,我的丫鬟,容不得你来教训!
韦凝紫一怔,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