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一字一句的说着,流翠认真听着,将这些话记在心中,暗地里佩服,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小姐,怎么就懂得那么多东西,“谢谢小姐教奴婢这些,奴婢以后都会注意的,尽量不和人起争执。”
云卿笑道:“但是你也要记住,那种故意挑衅,上跳下蹦的人,也不可以忍,忍久了,人家就以为咱们怕了。”
一旦忍得久了,忍得多了,被当成了缩头乌龟,说不定会让人时不时的来踩两脚,这个道理,她太明白了,上一世,她被贬为妾时,为了救父母,一切都忍,结果换来的只是那些踩搞捧低的人更加凶猛的践踏。
所以人不能自贱,不必太争强好胜,也不能太过忍让。
“嗯,奴婢记住了。”流翠用帕子抹了手,待药吸收进去后,再给云卿穿袜子,突然,马车就停了下来,“怎么好好的,马车停了?”
流翠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下,只看到一点点马腿,具体什么情况也搞不清楚。
“好像是有人拦着老爷说话。”流翠放下窗帘,给云卿报着情况。
有人拦着爹说话?云卿往外头瞥了一眼,他们才刚来京中,没有太熟识的人,来的究竟是谁?
还未等她的疑虑过了一圈,马车又开始咕噜噜的往前走,伴随着车轮滚滚的,还有马儿踏步的声音接近。
“云卿。”
听到外头那熟悉的慵懒奢靡的音调,流翠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掀开车窗,被云卿用眼神止住了,才悻悻的放下手来,也是,刚才瑾王世子还和那不知道哪来的小姐说说笑笑的,这会子又来找自己小姐,他是准备左右逢源啊,接完一个,又来接小姐!
云卿听着那声音,脑海里就浮现刚才在码头出现的那幕,青黛一般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心里头只觉得这声音说不出的讨厌,就和那人一张脸一样的讨厌,都到了京城了,这么多小姐什么的,他干嘛还要来缠着自己。
御凤檀御马跟在云卿的马车旁边,喊了一声后,没有见到任何的动静,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又喊了一声,“云卿。”
这一声可将车夫都吸引过来,反头看了他一眼,暗道这俊美的男子,在这喊什么,云卿是这家小姐的闺名吗?
御凤檀此时若还认为车内人没听到,那就是真傻了,怎么离了三个月不见,云卿对他又冷漠起来了,不是应该有一点进展了吗?至少不应该这么冷漠啊。
于是他将马拉得更靠近马车一点,又唤道:“云卿!”
这一次的音量,比前两次,又要大上一点点。
流翠听到那又是一声,侧头看了一下坐在车座上的云卿,见她脸色如常,眼底却带着些许的冷意,看来还是不想理瑾王世子了,她也只得装聋作哑,看来这次瑾王世子真的是让小姐生气了。
谁知道,外面那人得不到回应,也丝毫的不气馁,又用稍微再大一点的音量唤道:“云卿!”
流翠再看一眼小姐,小姐依旧是淡定如水,不过眼底的冷意好似转成了怒火!
只听外头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高的“云卿”到了第八句的时候,流翠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道:“小姐,再不理瑾王世子的话,只怕他的声音会将夫人吸引过来了。”
云卿暗暗咬牙,她何尝不知道御凤檀那家伙,故意这样一句接一句的喊,就是要考验她的承受能力,随着马车的行走,越来越接近天越城,若是被他这么一路喊过去,到最后,不出一天,她沈云卿的名字保管会成为上至老妪,下至儿童都能知晓,还别提等下将娘吸引过来,又要怪她怎么不理人。
这该死的腹黑妖孽!花心妖孽!
云卿眼眸终于动了动,开口道:“告诉他,我在休息。”
流翠看云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间蹦出来,显然是对外面那个某人极度不喜,挑了挑眉,挑起一点车帘,往外道:“请问瑾王世子有何事,我们小姐正在休息。”
经过不懈努力,终于让那密不透风的马车车厢露出一丝缝隙的,他心内一喜,张口就要喊云卿,再一看,原来是云卿的贴身丫鬟流翠,便有点失望,再听云卿在休息,很是怀疑,余光却从掀开的缝隙里往里看,却看到里面有一双柔荑交错在一起动了一动,眼内闪过一道精光,只怕云卿不是在休息,而是不想理他吧。
他什么时候又得罪小狐狸了,又让她不高兴了啊。
御凤檀浅浅一笑,稍微压低了身子,对着流翠道:“流翠,告诉我,你家小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他的脸靠的很近,满头青丝半垂,掩在侧脸的时候,就像是一张画皮美男图,霎那之间让人神魂颠倒,流翠也被他迷得一晕,但理智尚存,想着云卿刚才生气的样子,小小声的说了句,“刚才在码头,小姐看到你了。”
“流翠,你在说什么!”云卿听到流翠说的话,凤眸里顿时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喊道,流翠立即将窗帘放下,隔绝了与外头的一切,道:“小姐,奴婢刚才是看你在码头的时候看到瑾王世子接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