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是在胡说八道了……本来就是……”瑾王妃对着御凤松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赶紧拉了御凤松一把,就在他快速转头叱喝丫鬟的时候,瑾王妃看到了他脖子后方,衣领以上的部分有四个深浅不一,暗红色的圆形疤印!
她顿时想到了刚才粒儿所说的话,瞳孔一下子紧缩了起来,难道那晚松儿也跟着陈妈妈一起去做这件事了?她本来只吩咐了陈妈妈去解决,但是御凤松恰好在旁边,依他那性子,也许真的会一时兴起,赖着陈妈妈一起!
她心头一跳,眼神微乱,此时瑾王妃很想开口问问陈妈妈,那天晚上是不是御凤松与她一起,但现在不能如此直白的问,她想了想,对着陈妈妈道:“粒儿已经说出那晚的情形,你还不赶紧说出那个男人究竟是谁?若是惹恼了王爷,只怕少不了要罚!”
陈妈妈闻言抬头看着瑾王妃,那晚明明就她一个人啊,难道王妃还派了其他人去吗?可她勒死粒儿的时候,确实没有其他人在场,她想了想,委屈道:“王妃,老奴根本就没有害过粒儿,哪里知道什么男人不男人啊!”
听到这句话,瑾王妃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老奴才识相,陈妈妈那晚动手她是知道的,此时她否认了当晚有男子,就是为了保护御凤松。
云卿冷笑道:“王妃,你就莫要逼问了,陈妈妈根本就不打算说,我看就依世子的办法,一个个检查过去,自然能找到夜里的那个男子,到时候陈妈妈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了!”
瑾王略微皱眉,现下陈妈妈不肯承认,也只有找出那人,才可以看看究竟是谁人说谎!在他的心里,其实明白粒儿绝对没有撒谎,只是单凭粒儿的话,还不够推翻福生和账本这两样证据!
事到如今,瑾王妃已经知道,云卿根本是早已经看穿了她的计谋,设好了圈套,在这里等着她自己钻进来。她以为恩公所设的圈套是独一无二的,却不知道早在粒儿之死的时候,就把自己送到了别人的陷阱里面。实际上她早就已经被云卿算计在了里面。
瑾王妃胸口一阵气闷,平静之色渐渐失去,两眼发晕,紧紧的盯着云卿,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一般,胸口像是有一团棉花堵住。
她看着陈妈妈,狠狠的咬了咬牙,她不能让人去检测,要是御凤松被人查出来半夜潜入丫鬟屋中,杀死丫鬟,这辈子根本就没有翻身之地了,就算是御凤檀死了,他坐上世子之位也会被人诟病!
眼下这种时候,她只有选择保全御凤松,舍弃陈妈妈了!
她咬了咬牙,转过头来厉声道:“陈妈妈,你可知罪!”
陈妈妈还在苦苦思索脱身之计,此时听到瑾王妃如此一问,吃惊的望着她。瑾王妃一手撑着碧玥的手,头上的金凤簪闪烁出流利的光芒,盯着陈妈妈的眼神里露出愤怒的神色,她冷声道:“陈妈妈,你在我身边数十年,是我最为贴心的老人,我将手中的日务都交于你处理,甚至一心的相信你,就因为你前段时间想要跟我拿银子在京城里置庄子,我没有答应你,你就想出放高利贷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让我太过痛心了!”
陈妈妈吃惊的望着瑾王妃,她没有想到瑾王妃在这个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她推了出去。
云卿却并不惊讶,到了如今这个时候,瑾王妃不可能等着高升和瑾王两人顺藤摸瓜将事情查到了她或者是那名叫做龙二的男子身上。她肯定是先要找到一只替罪羊!
这正是她要瑾王妃所做的事情,眼看着猎物跳到了箭下,她自然不会劝阻,而是火上添油道:“王妃,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是陈妈妈的话,她怎么可能拿得上账薄上的那么多银两出来呢。她只是一个老奴啊,那账本上的银两可不少哇。”
瑾王妃拼命掩饰着脸上的激动,心内飞快的急转,她想了想之后,飞快的道:“陈妈妈是我的贴身嬷嬷,我手中的银库钥匙都是放在她的手中,不如去清点一番,若是她公移私用,定然是有这笔银两差距的。”
只要有一点时间,她就能很快的将账户上的东西转移走,而且她的私帐,除了她和陈妈妈也没有人清楚,到时候她说说少了一半,又有谁能证明呢。
瑾王妃有这个自信,陈妈妈自然也知道,她忙迭声的喊道:“王妃,老奴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去放高利贷呢,王妃,你一定要替老奴伸冤啊!”
自从瑾王妃进了王府之后,她就随身陪在她的身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为她马首是瞻,一切都是以她为主。如今没想到,在高利贷事上替罪不成,瑾王妃竟然会推了她出来做替罪羊。她当然要为自己辩解。
瑾王妃叹了一口气,目光中都是失望的神色:“陈妈妈,正是因为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让我失望,你自己放了高利贷也就算了,你竟然人家还债不成,你还要逼死粒儿,妄想将此罪嫁祸在世子妃的头上,这样的事情便是我想保你,也没有办法呀。”
她这是要完全的撇清自己了。云卿看着瑾王妃那一副高贵叹息的模样,心中冷笑,转身过来,蓝色的裙子泛出清冷的色泽,“陈妈妈,这高利贷的账薄是你在我的花厅中发现的,其他的人都未曾看到,你可知道放高利贷是怎样的罪行。此时陛下必然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