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与他一般拥有夺目气质的,便是瑾王世子御凤檀了,而御凤檀的气质却与他截然相反,那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不会像眼前的男子带着邪魅霸道。再看男子身上的衣服,也只是一般人家可以购买起的蓝袍,而御凤檀从头到尾无一处不是讲究到了极致,身高上似乎也有些差距。
她半晌不回话,惹得御凤檀不满,以为她真的喜欢安初阳那种冷冰冰的男子,便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个冰块有什么意思,你也喜欢!”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云卿对他的奇怪逻辑表示无语,不想再与他争执,这人做盗贼便做盗贼了,管她喜欢谁了。
她扭转头,往身后看去,一望头就有些生晕,这地方她靠自己的力量还下不去,可是……她似乎被这些突来的事情吓得腹部一收,此时放松了下来,却想起另外有一件事迫切的需要解决……
她真的好想上净房了,可是要怎么对面前这个男人开口啊,于是憋涨着气,小声道:“你快放我下去……”
“我又没抓着你,你自己可以下去嘛。”御凤檀是起了心还要逗她一会,等她小意开口求他带她下去,谁知半晌没有等到回音,便转头看云卿,只见她面色越涨越红,神情带上一丝痛苦,心内一惊,赶紧看她是否中毒受伤,却未见异常,一时思不得解。
便想起她刚才在的位置是那样偏僻,一般人不会随便去的,除非……银面男子目光带上一丝深不可见的疑惑,见她腹部微收,两腿紧紧的夹住,手指拽紧,这模样……
他抬头望了亭子所在的那一方,忽而发出大大的笑声,提着云卿在半空中腾飞,然后将她放在了竹林中的净房之前,又是一声讥诮的笑声扬起,道:“没看过有人会被这个憋死的。”
说罢,转身便如同一抹黑色的晚风离开了竹林,云卿一愣,心内不平,却实在是忍了颇久了,赶紧进了净房,待出来之时,心里便是堵的发慌,想起今日从出府到现在,遇见的每一件事都是十足的倒霉的,早知道便找了借口推辞便罢,如今一而再,再而三,惹了御凤檀灌酒,又不小心听到了知府的家事,最后还被一个小贼占了便宜……
想到方才那手指伸入舌上的感觉,云卿就忍不住的对着一旁呸了一声,血腥的味道还留在了她的味蕾里,她以后再也不要咬人了,真不爽。
她一面走一面愤愤的将银面男子骂了个够,这人偷东西也不知道换个时辰,每日都是青天白日里的出现,人不都说贼是半夜里才出来的吗?
什么叫不准再咬别人,他若是不欺辱她,她会咬他吗?不过他的话倒是有道理,若是真遇见有心害她的人,这么一咬也起不了什么重用。
她本不是冲动的人,不知怎么,面对银面男子似乎却自制力差了一些,忍不住的想要回击他,似乎吃准了他不会对她怎样?她摸了摸脸颊,奇怪自己怎会有如此诡异的想法,难道是因为上次在林中的时候他放了她一马,所以觉得他便不危险了?
要知道,他可是个贼呢,那天满身鲜血的在她面前,证明他不是个好人,也许手下还出过人命的,以后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待到了落梅院的时候,却见除了安雪莹,安兰,安芳,柳易月和刘婉如外,扶着老太君去休息的安玉莹也过来了。
云卿一进门,就听到柳易月高高的声音道:“表姐这一去还真够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整个知府府中游了一趟呢。”
闻言,安玉莹手中拿着一柄荷塘月色的画扇,缓缓的摇着,一面斜觑着眼望着云卿道:“云卿妹妹只怕是不小心走错了路吧。”
“玉莹姐姐这是不知道呢,云卿和雪莹妹妹的关系甚好,时常来府中玩耍的,虽不说对府中一切都熟悉,至少后院里几个常去的院子肯定是不会弄错的,平日里她便是如此了,哪会去个净房还迷路了,只怕还有其他的事情耽搁了时间吧?”
说话的是知府的庶女安兰,她和安玉莹是同岁,比安雪莹要大一岁,今年十四了,因为其母亲是盐政司胡大人的庶女,乃安知府的贵妾,在府中也算是有些体面,她又是知府府中的庶长女,生的也灵秀动人,又能说会道,在安知府和知府夫人面前都得几分脸子,所以比起坐在她旁边的安芳来,却是要好多了,只见她穿着一件桃红色金线绣菊花纹的交领襦衣,配着海棠红束腰压金丝线裙,全身看起来也是贵气十足,一点也看不出是庶出的小姐,头上梳着云朵髻,带着银累丝嵌蓝宝缕空白玉牡丹簪,鬓边簪着两朵粉色的绢花,显然今日也是经过精心打扮,想要在御凤檀面前一展风采的。
宁国公府乃开国时封的开国功臣,属于世代簪缨的大族,嫡庶区别十分明显,像安玉莹,安雪莹这等的嫡女都是莹字辈的双字名,而庶女安兰安芳很明显只是和草沾上关系而已,单从姓名上已经区别出来了。
云卿曾经听安雪莹说过,说这个庶出的姐姐因为容貌出色,在府中也算得宠,作风做派和嫡女也差不多高,私下里聊天的时候心气也颇高,一定是要嫁给家世身份皆好的男子做正妻才行。
对于坚持要做正妻这点,云卿是支持的,妻是明媒正娶,妾是偏门抬进,一个是当家主母,一个以色侍人,区别实在是很明显,除开迫不得已做妾外,女子实在是不要有去做姨娘的想法。不过身为知府家的庶女,若是想要嫁个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