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抱着两个哥儿,反应倒是迅速了些,“大小姐的意思莫非是说这人是族长?!”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就算在屋中,也只有谢氏和云卿能听的到一点,显然这个猜测结果,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谢氏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她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族长会和白姨娘搭上线来,“这……白姨娘下断子药,和族长有什么关系?”
“在白姨娘跳井了之后,我让人去跟踪了他的那个表哥,那个唐表哥和族长的大儿子两人是好友。”云卿不想说的太多,她不认为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谢氏是好的选择,但是就是这么两句,也让人大概能猜测到了。
族长一直都在打沈家的主意,他们是下定决心要让沈家无后,谁知会不小心暴露出来,让沈家知道了这个药的存在。
“那他说的丑事是?”谢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可是不太明朗。
“汶老太爷给爹开药的事,家中并无其他人知道,白姨娘也不知道,那么族长也不知道,他们所知道的就是,爹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而娘,你却生下了两个儿子,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如同一个炸弹炸在了谢氏的耳中,她紧紧的抓住帕子,“他们会以为,会以为墨哥儿和轩哥儿,是我不守妇德而来的。”
云卿在一旁,默默的点点头,正如谢氏所说,族长他们之所以敢如此笃定,就是因为当初下药的人就是他们,只有下药的人,才敢说出那样的话,才敢笃定,这个丑事一定能让沈家再也没有理由拒绝族人对沈家家业的插手。
当初得知唐表哥和沈平是好友之后,云卿就隐约有了怀疑,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也没办法直接说出来,而沈茂突发的这件事,让背后这个人,完全展露了出来。
谢氏想到沈茂还生死未卜,这些族人逼上门来,竟然还要说她不守妇德,一旦将这件事掀开了来,不仅是墨哥儿,轩哥儿会变成人人唾弃的野种,就连谢氏也会要拉着去浸猪笼,这样一来,整个沈府就只会剩下一个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和年方十四的少女,到时候沈府是怎样,还不是任族人怎么说。
两行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谢氏满脸泪水,泣不成声。
李嬷嬷就要沉稳了些,她毕竟年纪大,见识多,想了想后,“那要是如此,他们会要如何证明呢?总不能就凭着他们开口来断定墨哥儿,轩哥儿不是老爷的种!”
云卿拿着手帕给谢氏擦泪水,望着李嬷嬷道:“他们证明的方法,无非就是,找出当初给爹看诊的大夫来,在众人面前说出诊断的结果,这个虽然有效,但是效果有限,毕竟大夫说的话,不等于就是圣旨,而且给爹看诊的汶老太爷上周已经去了京城,这一点我们也无法证明。另外就是,要求墨哥儿和轩哥儿滴血认亲,这个是最麻烦的,如今爹不在家中,若是他们要求,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人滴血认亲,他们可以以子嗣未明的借口来‘暂时’管理沈家。”沈云墨和沈云轩两人未满周岁,连族谱都没上的,若是族长刻意阻拦,其中的变故是很多的。
听到这里,谢氏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道:“那还有你,你也是老爷的孩子,他们总否认不了,可以将让你滴血看看血液与弟弟融合不融合。”
“嗯,”云卿也知道这点,她眉梢微挑,转头看着在一旁床上打滚的两个弟弟,回过头道:“娘说的没错,这一点也是可以利用的,也许他们会提出来,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谢氏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愕,滴血认亲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云卿脑中想起汶老太爷给她的一个册子里面有一段内容,便是说滴血认亲的内容,据汶老太爷说,那个册子里面记录的内容,是当初汶家祖先和坤帝研究出来的结果,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比较新奇的东西。当年坤帝对毒术精通,并且知晓一些旁人不会的东西,汶家祖先与坤帝关系颇好,由此也取了不少新的医术上的见解。其中便有说到滴血认亲的可信度和变化度。
即便是同父同母所生的孩子,其血液也有可能不相融。(现代医学有的,同一父母所生子女的血型是会有可能不相同的。如:父母血型为ab+b,那么子女可能的血型为:a、b、ab等血型。)
她正是因为想到这点,才急忙赶来谢氏这里,为了应付族长们将要来的刁难,她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
听到这里,李嬷嬷虽然觉得此论调十分新奇,可是大雍人对坤帝这个开国奇女子有着一样的敬仰,再加上对汶家医术的信心,她也觉得可以先试试。
谢氏踌躇了一会,也点头,让李嬷嬷取了个茶杯来,倒上了清水。
云卿用针戳破食指,滴了一滴血在碗中,李嬷嬷将墨哥儿和轩哥儿抱起来,也挤了两小滴血液滴在了碗里。
墨哥儿,轩哥儿两个被戳了手指,就开始瘪嘴要哭,谢氏和李嬷嬷一人抱一个在哄着,视线却在碗中没有移开。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只看那碗中的三滴血颤颤的沉入了进去,墨哥儿和轩哥儿的两滴飞快的融合在了一起,却和云卿的那滴血分的清清楚楚,半点不染。
“这……”谢氏尖声道:“真的不融合……”她自己最是清楚墨哥儿,轩哥儿是不是沈茂的孩子,看到碗里的结果时,即便云卿将理论说过了,谢氏还是觉得很惊讶,毕竟在时人的概念中,只要是同父的孩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