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冯三爷,对这个继母,实在厌烦的有些厌憎了,连带觉着,小时候的事情,都不禁推敲,索性不去想了。
小李氏不意冯紫英回来了,她可是探听好了他出门,才过来的。脸色颇不自在,抿了抿鬓边的碎发,强自镇定。如今在冯紫英跟前,这长辈的款儿,着实有些拿不住。可为了女儿,硬着头皮,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你回来也好,大家索性说清楚。连儿毕竟是你亲妹子,王家的事,我也听说了,如今你是作何打算呢?横竖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寻常,娶了来开枝散叶也是好的,与我们将军府并无坏处。至于好处么,显而易见的,就是老爷子,想必也略想想,也未必就不能答应了的,毕竟子女前程,比面子要紧多了,做父母的,不就是这点儿心思么。”
冯三爷随手见了礼,自顾坐到柳儿对面榻上,跟柳儿隔着炕桌相对,柳儿见他进来,跟没看见似的。
冯三爷讨好地笑了笑,扭头看了眼小李氏,冷冷地道,“这个家是老爷子做主,太太莫不是忘了。还有,开枝散叶什么的,如今真不必劳烦别人了。太太想操心,不如关心关心四弟罢,如今枝叶不见的,也就剩四弟了。太太病了多日,想来身子虚的很。你们都看着作甚,还不快扶太太回房歇着,没看太太脸色疲惫如斯么,没眼色的奴才!”
一时屋内几个丫头婆子得了主子话,早憋不住了。再也不客气,一拥而上,别说扶了,几乎是架着小李氏,几乎脚不沾地,叽叽喳喳口内客气的很,一阵风似的把小李氏撮走了。
这边冯三爷一瞧就知道媳妇不乐意了,少不得伏低做小,横竖也是做习惯了。
“嘿嘿...这事儿你不必搁在心上,你相公我这般玉树临风倜傥不凡的,看上我的姑娘可多了,我都不稀得搭理她们。别说什么高姑娘矮姑娘的,就是仙女儿来了,相公我也不看一眼的。我心里就装着娘子你呢,她们都跟土坷垃似的,有什么看头呢。我这心,老天爷都知道呢,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么,好娘子......”
屋里丫头早在冯三爷露出惯常谄媚的笑容,就一个个抿着嘴,悄悄退了出去。
“说话就说话,别拉拉扯扯的,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子!”柳儿一把甩开某人的咸猪手,脸色仍旧绷着。想了想,到底没忍住,“那王家的事情,到底怎么着?只听说过卖女求荣的,没听说过要爷们出卖色相的,王家倒也奇葩!只怕还惦记点儿别的什么罢,横竖不是看上你这么简单就是了。”小白脸儿多得是,王家再怎么不着调,也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
“娘子聪明!”冯三爷马屁赶紧跟上,“切,不过是看上我家如今势头好,你相公我是个有钱途的,想着能帮上他们家那烂泥似的二房罢了。本是亲戚,若为难了,能帮的也不是不行。如今这般,赶鸭子上架的,他们不是做亲,是做仇呢!当我冯紫英是纸糊的么!娘子放心,老爷子都知道,他们王家这回,是猪油蒙了心,且瞧着,不出十日,自有结果。”
果然,不用等五日,只在冯大老爷回来后的第三日,临川伯府......彻底分家了!
分家也就罢了,毕竟还有老太太跟着长房呢。
只不出五日,伯府老太太高氏,因多年想念老伯爷,忧郁成疾,身子一直不好,地下寻老伯爷去了。
伯府更是传出话来,老太太其实早就支持不住,因怕耽误了子孙的婚事,一直撑着,好歹三房长孙成了亲,对得住老伯爷,终于挺不住没了。
别人说这话不让人信服,若是二房太太高氏说的呢,忒可信!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没睡好,写的少,晚上把王家交代清楚罢。二更可能晚点儿,六七点吧,得去睡会儿,脑子不好使了,本来智商就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