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釉姐儿捏了捏那两张薄薄的银票和字据,内心依旧轻飘飘如同做梦一般,两世为人自己第一次有这么多钱,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釉姐儿很是白痴的掐了自己一把,大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明白自己并没有做梦后,便止不住的开始傻笑。
笑着笑着泪顺着嘴角流下“爹娘,女儿做到了,这一世不论多难我都要守护这个家,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们。”
釉姐儿对那张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字据并不在意,她还是不太理解那个的价值,但手里这张一百两的银票确实货真价实的。
本来这些钱是李采薇打算买断她绣品的,但后面她要了股份,这一百两吉祥绣庄自是再没必要给自己。
谁曾想李采薇听了釉姐儿一家的处境后二话不说就将钱给了自己。
自己觉得太过贵重不肯接受时李采薇很是不耐的说道:“我是个商人,如何会做那散财的善人,这些是提前给你的分红,是要从你明年的股份分红里扣掉的。”釉姐儿岂会不知她的嘴硬心软,如此自是万分高兴地收下了。
本以为这次到城里顶多能赚个十几两银子,谁曾想竟是发了大财,这些钱也够他们一家在赵洼安安稳稳的做个小地主。自己以后做绣品,泽哥儿几个也可以去学堂念书。
撩起帘子望了望前面的书肆,暗道“不知道书卖得如何,如今有了钱泽哥儿也不必为了赚钱抄书了。”
等车停稳后釉姐儿便急忙下车,跟伙计道了谢便让他们回去,可那小伙计忙道“赵小姐客气了,我们老板娘让我将您送到家里去,记记路下个月好去接您。”
听他这样说釉姐儿了然的点点头,从帕子了掏出半把枚铜钱给小伙计“别嫌少,大冷天的去请那边沈家车行的几个哥哥一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小伙计小的眉不见眼忙道“赵小姐客气,小的叫全安,有什么您招呼一声,我就在车里候着。”
釉姐儿在大户人家十几年,自是明白这些规矩。小鬼难缠,何况这么冷的天都不容易。
书肆内掌柜的对泽哥儿很是赞赏了一番,两本书总共给了一两银子,这价钱也算是高的了。
这会儿,掌柜的正极力忽悠泽哥儿问他家里还有没有此类书,可否将原本卖与他,价格自是给的很高。
要是一般孩子听到这么多钱定会心动。可泽哥儿自幼熟读圣贤书,别的暂且不论,赵父的那一身文人傲骨确是学了个十足。
在他眼中那些书是世间珍宝,看书前都必要净手的,如何能用金钱这种俗物相比。
这次抄书卖书,一是家里情况所逼他也不是不知变通之人,二是可将圣人之言传与他人,教化民众。(釉姐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竟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如今听着这掌柜的一口一个钱好商量,泽哥儿的颜色越来越难看。就在他忍不住要出声争辩时,釉姐儿走了进来。
“掌柜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并无藏书,这两本也是家父生前所遗,且因时日过久都残败不堪,才让家弟抄写后卖掉的。要是有书我们早就卖掉换钱了,也不会艰难度日。”
掌柜的一想也对,乡下人家饭都吃不饱,哪来的书啊,自己也是魔怔了,不过这两本书不知是谁注解的字字入理,难得难得。遂笑笑不再提卖书的事。
沈老大看釉姐儿来了,就和掌柜的告辞,一行人便出了书肆。
全安看见釉姐儿出来忙过来见礼,沈老大眼尖的看到吉祥绣庄的标志,知道釉姐儿的绣品得了赏识,当下也没多说什么。
釉姐儿和泽哥儿想去置办点年货,沈老大要去兄弟家一趟,当下便兵分两路约定一个时辰后城门口见。
全安是个机灵的知道姐弟两要买年货忙道自己可以带路,姐弟两对庆城不熟自然乐得有人指路。
马车上釉姐儿看泽哥儿还是闷闷不乐知道他是因为刚才书肆的事情。偷偷摸出银票在泽哥儿眼前一晃“看看这是什么”泽哥儿果然被吓了一跳,“银银银票,一百、、、唔唔、唔”
听到自家弟弟的大嗓门釉姐儿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别喊,小心被人听到,你别出声我告诉你。”看泽哥儿红着脸点点头釉姐儿才放开他,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泽哥儿这回却很是淡定,冷静的分析道“咱们家没个大人肯定不能让人知道,钱财动人心,说不准会给咱们招祸,咱们回去后藏起来吧。”
看着眼前一脸冷静的弟弟,釉姐儿很是感慨,自家弟弟经历了这些事后长大了不少,看来以后不能在将他当成小孩子了。
隧道“你担心的很对,可我觉得凡在家里也不安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被人知道,我打算将钱留一些咱们先用,剩下的买成地咱们可以让沈伯伯出面买庆城附近的地离赵洼近点的地,咱们雇人耕,省的以后什么都要花钱买。等你有了功名咱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卖地。你看怎么样。”
泽哥儿觉得自己姐姐想的比自己周全很多,很是信服的点点头。
因为有了钱,姐弟两这次很是大方,猪肉,鸡肉,点心,调料,买了一大堆,又去城里有名的纸墨铺子书砚斋里给泽哥儿恩哥儿买了纸墨等过完年开学时用。又到胭脂铺子里买了头油,面脂,又给小宝儿买了好看的头绳。
本打算买点布做衣裳,但一想家中还有母亲做的新衣,便作罢,打算过完年再给大家做。
等所有的东西都置办完时间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