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酒足饭饱后才施施然的下了楼,也是赶巧了,一位着着玄色长袍,头戴玉冠的“少年”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店里的一众伙计皆微微垂首道东家安。
此话一出釉姐儿自是明白眼前这位英姿飒爽作男儿装扮的人是谁了,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微微抬首便看到这位眉宇间很有些英气的姿容清秀的女子一脸着急的往后厨赶去,随即就和往外面走的釉姐儿一行相遇。
釉姐儿想着如今这姑娘做男子装扮自己也不好名目张胆的直视,微微一侧身子,不曾想这姑娘跌跌撞撞被侧面端着热汤过来的小二撞上了,一时间大家都吓呆了,可说时迟那时快,毅哥儿一把扯过这位少东家,那菜汤全部浇到了毅哥儿的脚面上。
这位少东家怎么说也是位小姑娘,遇到这事难免受了惊吓此时伏在毅哥儿怀里竟也忘了挣脱,只睁着大大的眼睛,鼻尖上因赶路渗出了薄汗,活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
再说毅哥儿,他这会完全顾不上脚面的疼痛,整幅心神都被怀里那温香软玉吸引,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和紧贴在胸前的柔软无不诉说着一个事实,毅哥儿有些木木呆呆的,想伸手推开又不好意思,只是那样尴尬的张着手臂站在那。
那姑娘此时也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一步跳了老远,脸红红的,越加像一只兔子了,釉姐儿实在觉得好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下可好那姑娘耳朵尖子都红了,低着头才发下毅哥儿青缎鞋面上被汤汁浇了个透。
这下子也顾不上害羞,忙害了伙计扶毅哥儿到后院去上药,见釉姐儿几个站在跟前也知道是一起的,忙不好意思的道了恼,招呼大家去后院稍等片刻。
釉姐儿本就有心结交,所以也不推辞,微微颔首,便领了泽哥儿跟着伙计朝后院走去。
毅哥儿这会也恢复了知觉,忍着脚上的灼热,一瘸一拐的走着,那姑娘跟在后面毅哥儿也不敢回头,他虽然没有娶妻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憨小子,刚才的那触感还有萦绕在鼻端的馨香无不意味着这为东家的性别。
男女授受不亲,毅哥儿活了这么大除了家里的姐妹还是第一次和异性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心里没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按捺住内心的骚动,今天去宋家的事情已经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了门第之别。
毅哥儿脚上一脚的燎泡,釉姐儿实在是为他刚才的隐忍佩服,不忍的别过脸,恰巧看到窗户外那儿的脚一脸不忍的模样,看了看两人釉姐儿觉得这两人怎么看怎么有戏。
但想到这家是要招赘,毅哥儿是二房唯一的香火,二叔二婶就算再不喜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大哥入赘的。所以这念头只是在脑海里转了个圈便赶了出去。
等大夫给毅哥儿挑了水泡上了膏药,就看到屋外那姑娘捧了一双大了毅哥儿脚几码的鞋子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蹲下将鞋子套到毅哥儿包好的脚上,毅哥儿想躲但被这丫头捉着脚腕,求助的望着釉姐儿,釉姐儿却假装没看见走了出去。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等那姑娘出来时眼睛亮晶晶的冲釉姐儿甜甜一笑,毅哥儿一脸惊讶的坐在床前,满是不可思议。
釉姐儿觉得自己好像放心的太早了,这姑娘显然和普通的闺阁女子不同,以后如何还真是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