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答让大姨夫,包括姥姥还有大姨都略微发愣,大姨夫面对着我更是露出了一丝疑惑,可是我却表现的越来越惊慌,紧紧盯着他身后,全身怕的都要缩成一团。
因为我看见那只秃瓢恶鬼张开了嘴巴,本就贴着大姨夫的后背特别近,现在又探出脑袋……
几乎要咬了上去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大姨夫被我瞧的呼吸加重,眼睛怒睁,反而那只恶鬼有恃无恐,猩红色的唇与大姨夫脖间只留一丝缝隙,呼……
一口长长的、阴森森的冷气吹进了大姨夫的衣领里。
我看见大姨夫眼中的血丝一下都从眼底露出来,眼眶就要裂开了,他也感觉到了吧,大姨夫的嘴唇马上开始发抖,突着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悄悄瞧向了窗户上的玻璃。
我顺着大姨夫的眼神也一同看去,我一看,才知道大姨夫看到了什么!
在窗户的玻璃上,大姨夫五官因恐惧而扭曲的瞬间不成人样,他时刻注视着自己的身后,他看见、看见自己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正因为什么都没有,那才恐怖!
“啊!”大姨夫发出了微弱、短暂的惊呼,此刻他完全明白在自己的身后有什么,大姨夫虽然整天种地干活,可是他脑袋很精明,心思粗中带细,当下也不敢回头,踏步一跃,就向我们蹦过来。
可是他的身体刚蹦出一点,腾空而起的身躯就怪异的向后被一股莫名怪力一吸,又蹦回到了原地。
呃……
大姨夫看着与我们距离连一寸都没缩近,心头再度一惊,血脉加速流动,那种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恐惧感排山倒海、汹涌澎湃而出,再也克制不住的惨叫一声,“有鬼啊!”
话落,大姨夫提脚就逃,但却只能在原地跑步,别人看不见,我能看见,秃瓢恶鬼早就用那惨白僵硬的利爪拽住了大姨夫的裤带,死活不肯放大姨夫走。
我看着大姨夫惊的在身前疯狂乱抓,一边还向大姨求救,“老婆,救我啊!”
大姨听了大姨夫的求救,马上呆滞了,半响才转头看向姥姥,“娘,快救救李宝!”
可惜这事问姥姥,姥姥能有啥办法,气的一跺脚,这就要上前把大姨夫给拽回来,我耳朵里全是大姨夫的哀嚎,看着他身后那只鬼满口利齿磨的滋滋作响,担心大姨夫心切,鼓足了勇气喊起来,“大姨夫,它抓住你的裤带了!”
大姨夫听到我的提醒,也不管是真是假,急忙揪着裤带就解开了,刚一解开,那只鬼用力往后拉,而大姨夫疯了一般的向前跑,两道力量都是不小,那根稍有磨损的旧皮带嗖的一下就从大姨夫裤腰滑出去了,大姨夫一头撞进大姨的怀里,大姨却拼命往外推大姨夫,将大姨夫挡在自己身前。
大姨夫一回头,我瞧见那只鬼一看手里拿了一根破皮带,凶巴巴的将皮带扔在了地上,可大姨夫只能看见皮带在空气里自行飘了一会,如此诡异的场景哪还顾得上和大姨生气,双臂一张,顶着我们三人就往后退开了。
我们齐齐摔进沙发中,大姨夫都傻了,完全不知道现在该干嘛,情急之下顺手操起了饭桌前离我们一步之遥的一个凳子,比在胸前,胡乱的朝空气一阵猛砸,嘴里凌乱的嘶吼着,“草、草、草!砸死你!”
这一砸,倒也管点用,总之我看见那恶鬼没有扑过来,还向后退了一步,双爪垂了下去,探着脑袋贪婪的望着我们,血沫混着口水滴滴答答的。
大姨夫的目光四处乱瞟,手上的板凳略微慢了一点,似乎在寻找对手。
那只恶鬼嘴角忽然一弯,多少还带了点戏谑的味道,只见它弯着腰,挪步慢慢靠近饭桌,我心中一想,坏了,那鬼是要吹蜡烛了!
在我如此做想的时候,秃瓢鬼的脸已经靠近了白蜡烛,火苗立刻不稳,摇曳着散发出淡淡的烛光,哈……
恶鬼轻轻的一哈气,火焰跳动一下,马上就灭了,大姨夫手中的凳子登时就停止了挥动,不仅仅是大姨夫,我们的心脏全都同时停顿住了,下意识的靠在一起。
“啊!它在哪里?它要干什么!”大姨夫夺命狂呼,我扯着嗓子回答,“大姨夫,它把蜡烛吹灭了,现在还站在饭桌前面!”
透过窗户,稀薄的月光铺进了屋子,恶鬼桀桀的森然冷笑,嘴角的血腥异常夺目,不过可惜大姨夫他们都看不见,弥漫在心头的是无穷的未知恐惧。
“阿鸣!它在干什么?”大姨夫护着我们,声音发颤,十分紧张。
我马上答道,“它看着咱们,没动!”
大姨夫一听我的话,急忙起身,用板凳对着饭桌做出防御姿态,姥姥会意的抱起了我,我们三个跟在大姨夫身后就向大门靠过去,大门离沙发超不出三步,呼吸之间我们就走到了门口。
那只恶鬼一直狠狠的盯着我们,一见我们行动就猜出了大姨夫的意图,死鱼白的一对鬼眼浑然瞪大,双爪十根厉指对着我们,猛的张开嘴,喉管里直冒腥气,发出低沉的吼叫,连那吼声都冷冰冰的。
它一下就要扑过来,我大叫一声,“它过来了!”
大姨夫立即暴起,发沉的板凳呼的一下就照着饭桌丢了过去,板凳并没有砸到饭桌,而是飞到饭桌前面一点,就好像撞到墙上一般反弹了回来。
我看见这板凳被恶鬼挥爪打落。
“快跑!”借着这个空当,大姨夫一推身后的姥姥,姥姥抱着我,拖着大姨,四人跑出了屋子,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