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城的城防官卡鲁修是个四十多岁一脸严肃的中年汉子。
虽然临时被突然从睡梦中拖起来显得有些衣衫不整,但那矍铄的双眼却只让人看得见兴奋,而不是刚刚睡醒时的迷蒙。
“真是了不起的年轻人。”
听完了黄泉和凤歌对矿区内情况的回复,卡鲁修紧绷着的脸终于泛起了一丝笑容,他一脸欣慰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目光和蔼亲切的如同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临水城感谢你们,你们真的是光明联盟未来当之无愧的希望。”
一般情况下,谈话一开始就把你往高处捧的话,那么接下来话注定会让你摔得涕泪横流。
这大叔铁定没安好心!
凤歌竖着耳朵,全神戒备等着大叔出招。
“但是,你们所说的,矿区里的深渊怪物会威胁到整个光明阵营的安危,实在是有些过于夸大了。”果然,顿了顿以求争强气势的卡鲁修再开口已完全改变了先前的和蔼,而变得很是严肃且公式化:“像你们所说的那样连接深渊的通道有许多,但因为之前伟大的神圣教皇卡玛拉·雷特陛下利用七件圣器布下了不可突破的‘神之守护’壁障,永久的将那些污浊邪恶的怪物们禁锢在了黑暗深渊。就算是有突破,那也只能是在付出了极大代价之后,极小部分漏网之鱼的垂死挣扎罢了!”
“在光明联盟的围剿下,那些家伙最终也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卡鲁修说到兴奋之处,手臂利落的做了个斩杀的姿势:“所以,你们不必因为那几个怪物而感到害怕,光明之神与我们同在!”
“是么?”
卡鲁修没有想到,他的话音还未落尽,便遭到了反驳,还是自进门开始就被他自动忽略的小丫头。
凤歌一脸嘲讽的看着站在那里面色因为刚刚讲演而兴奋得发红的大叔,就算是自信爆棚也得有个限度!
什么‘神之守护’壁障,那都是多久之前陈谷子烂芝麻的传说了,到现在还挂在嘴边不放他也不觉得无聊。上一世,若不是这些自大狂妄的货盲目的迷信那个什么神圣教皇的实力,后来也不会在深渊怪物集体突破结界的时候一点抵抗都没有,被轻易的血洗了大半个大陆,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伊甸大陆都处在长期的混乱和黑暗之中。
他们这些原住民还好一些,原本就已经对这个世界极其适应了,即使是面对那些蜂拥而来的怪物也能应付自如,但是她们这些参与者却不一样。
很多参与者都被淘汰在这一踌战中,就连她自己也是侥幸才从危险和绝望中挣扎出来,然后遇到了那个人。
所以今世再遇到这些无知且狂妄的上位者,凤歌的潜藏在心底的怨愤便再也忍不住的爆发了——这些人自己蠢笨自欺欺人也就算了,还要理所当然的拿着这份愚蠢去祸害别人,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想问一问城防官阁下,临水城的精锐目前在哪里?您派出去到其他城市传递消息的信使,在哪里?还有您期盼多时的,来自其他城邦的物资,如今又在哪里?”
凤歌问一句,卡鲁修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到最后也只剩下了支吾不语的份儿。但凤歌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冷哼一声,她在座椅上换了一个相对来说更加舒服坐姿,才继续开口道:“身为城防官的您,竟然也不知道吗?”
“好吧,那么我们再换一组问题——既然伟大的教皇陛下布下了坚固的不可突破的结界,那么城防官阁下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如今在临水城外围将临水城团团封锁的黑暗军团是哪里来的?那整个大陆四处都有发现的黑暗军团先锋军又是怎么突破结界的?依着阁下刚刚所言,是因为那些黑暗怪物付出了一部分牺牲的话,那么城防官阁下可曾想过,那么黑暗阵营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支持这么的怪物穿过结界?”
“怎么,城防官阁下还是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吗?”
凤歌好以整暇的看着卡鲁修,还好,这位大叔虽然狂妄,但是修养却很到家,虽然此时被凤歌逼得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却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才双手撑在桌面上站起身,俯身盯着凤歌:“愿闻其详。”
“城防官阁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凤歌盯着卡鲁修看了好一会儿,笑了:“临水城的精锐如今被攻城的黑暗军团困在临水城外围不得脱身;送出去的信使自然是在路上就被对方毫不客气的给拦截了;没有信使递信,加上自身难保,别的城邦自然不可能腾出手来帮临水城解围;而那让阁下引以为骄傲的结界,如今只怕已经被黑暗势力的怪物们穿成筛子了,到处都是孔洞进出,哪里还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说‘神之守护’已经……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凤歌腾的站起身,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卡鲁修近乎幻想的自我安慰式辩解,她疾行两步来到卡鲁修宽大的办公桌前,与他毫不示弱的对视:“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绝对不可改变的东西!”
“就算‘神之守护’昔日无可超越,但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这么多年黑暗势力无休止的破坏,它也会有坚持不住的时候,有力量耗尽的时候。”
“没有人去怀疑它曾经的辉煌,也没有人去质疑它为光明阵营做出的贡献。但是,如果一味的盲目相信它的无敌,却会给光明阵营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一旦‘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