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九郎闻言,淡淡地说道:“逼我成亲?这世上,没有谁能逼我成亲。”几乎是大不敬地说出这句话后,他蹙着眉峰,曲起中指在船舷上敲打起来。“叩叩叩”的脆响中,他先是冷笑一声,转眼声音变为温柔,低低地说道:“你提醒得对,以那小儿的愚蠢,说不定真会以为成了亲就是釜底抽薪,我就再也对她无可奈何……看来我要做些安排了。”
这一边,邓九郎所坐的船只,正在缓缓朝着洛阳驶进时,洛阳的南阳邓氏府中,早就掀起了阵阵风雨。
如现在,南园的亭台上,便坐着一个妇人一个少女,那长相娇美明丽,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楚楚气质的少女,正咬着唇朝着那妇人轻声说道:“阿璃,你说擎哥哥他,怎么就会看中一个商户女呢?”说到这里,她一脸的嫌恶和鄙夷,“商户女呢,也不知她识得几个字,更不用说琴棋书画了。还有,我听说那种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女子,都是粗俗愚笨的。我真不知那样的女子,凭什么攀附我擎哥哥?”
少女说到这里,见那少妇阿璃只是笑而不语,不由生起闷气来,‘阿璃你也不替我说几句话……我已经好些晚上都没有睡着过了,我一想到那个俗不可耐,蠢笨粗鲁的商户女,居然与我擎哥哥扯到了一块,我,我就恨不能马上跑过去……”至于跑过去做什么,她没有说出来。
阿璃见她是真恼了火,不由轻声安慰道:“佼妹,你别生气。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一个商户女能有什么见识?家中无藏书,父祖无积累,她最多也就是在书院外听了两天课。识得几个字罢了。这种女子,阿擎便是喜欢,也只是贪图一时新鲜。等过了一阵,他就会觉得她面目可憎,言语无味了。阿佼,你是洛阳第一才女,那种低下之人,怎配你去计较。”
可阿璃不说这话也罢,她一说这话,那阿佼便泪流满面了。她捂着脸嘤嘤地哭道:“可是擎哥哥,他为什么要与那样低下的女人扯到一块?我,害得我与这种女人一起被别人说道。真是不胜羞辱。”
阿佼悲从中来,泪水如珠子一样滚滚而下,“阿璃,你说我等了擎哥哥这么多年,以前他总是说。他志在千里,不欲有家室之累,后来他又说,他暂时不想提婚姻之事……可他怎么碰到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又想谈婚姻之事了?阿璃,我好不甘啊……”见到好友哭成了泪人儿。那阿璃心下也是一酸,连忙移到她身边,轻轻地搂住阿佼安慰起来。
汝南城中。
此时已是到了夜间。望着天边最后一缕残光,一袭青衫,头戴纱帽的柳婧低声问道:“去看看过来了没有?”
身后之人朗应了一声后,转身大步离去,不一会。他跑了过来,凑近柳婧低声说道:“大郎。那厮已经过来了。”
柳婧点了点头,纱帽下,她的声音斯文得很,“那行了,可以看戏了。”
她声音一落,四下先是传来一阵压低的笑声,转眼,那笑声渐渐散去,四下安静之极。
这么一会功夫,天又黑暗些了。
于越来越黑的夜色中,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着儒袍的男子,与一个岁数相差不远,却秀丽明媚的少妇慢慢走了过来。
这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语气于随意中透着亲昵,“钱郎,今天这样,姐姐真的不会生气吗?”
“生气?”那还有几分俊朗的男子不屑地笑了笑,道:“她以为我在为前途奔波,怎么会生气?再说了,近三十岁的妇人了,又不是没有流过孩子,有什么好娇气的?”说到这里,他又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她虽是我的正室,但是你永远不要在意她,因为你才是与我一道长大,是我最想娶的女人。要不是你现在怀了我的孩儿,我想给我们的儿子一个名份,我也不至于急着把她的嫁妆都收刮过来。”
顿了顿,他蹙起眉峰又道:“那常风仗着柳行风的势很是嚣张,要不是柳行风的大后台邓九郎已经离开了汝南,也轮不到我来得到这坞县县令一职。现在嘛,我与常风就起步一样了。我那正室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在动用她嫁妆时,都没有像以前废话那么多。”
转过头,他温柔地看向那少妇,怜爱地说道:“阿惜,等我得了坞县县令之位,我就休了那夏氏,娶你为妇,这样我们的儿子一出生,便能够上得族谱,成为嫡子了。以后,我的家产,也都归你生的孩子所有。”
他这话一出,那少妇感激得泪水汪汪而出,她扑倒在那男人怀里,哽咽道:“钱郎,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你,你也不至于要娶那夏氏,还忍耐她这么多年。”
男子收紧手臂,怜爱地搂着怀中的妇人,轻轻说道:“不,是我不好,是我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幸好,我现在终于有权有势,能够让你过上好日子了。”
一对男女卿卿我我的一会后,搂抱着入了房。
他们所进入的这房子,非常的不起眼,房子前面是一个店铺,后面则是二个小房间。这两人是从后门进的,进去后,便直接入了小房间中。
那钱郎进入房间后,用打火石把蜡烛点燃。回头看着心爱的女人那红朴朴一派娇羞的脸,看着她含情脉脉的眼神,不由大为心动。当下,他一把搂过她,低着头覆上了她的嘴。
才吻了一会,两人已是气喘吁吁,在两人开始搂抱着上床塌时,在那妇人低喘着说道:“轻点,别动那儿,小心孩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