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柳婧放出的那些对徐山和徐元帅不利的谣言,也在洛阳大街小巷悄然流传,而且越演越烈,其背后,分明有人怂恿的痕迹。徐山一个死了的人,都有人如此编排,一时之间,无数人都想到了徐山背后的徐元帅,暗暗思索着:是不是徐元帅做了什么事,所以,有位高者要借他不肖子的名头对他动手?
这种说法一出,便是徐元帅府中也有人响应,到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怀疑起柳婧。因为,徐山已死,徐元帅也不再对她下手了,她实在没有做这些事的动机。
这个谣言,以及沈右及沈氏一族的背后动作,一时之间,关于邓太后牝鸡司晨,祸乱朝纲的传言,又开始在朝野间被人提起,越来越多的儒生们发出诳言,说是太后乾纲独断,导致疫疾之害一年重过一年,这是苍天不许……
在种种谣言充斥洛阳,天子之都渐渐不再那么一派安详时,柳婧接到一封飞鸽传书。
看到那书,柳婧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便下起了大雨,直过了一个时辰这场暴雨才得以止息,望着外面雨过天晴的天空,地五大步走来,来到一个厢房门外后,他清了清嗓子,轻快地唤道:“夫人,郎君回来了!”
厢房里,安静如初。
地五一怔,他蹙起眉头想道:难不成为了前几天的事,夫人还在迁怒?想了想后,他提高声音再次叫道:“夫人,郎君回来了!”
可厢房里,却依旧没有回声。
吱呀一声,地五推开了房门。
房门大开时,一阵风吹了进去。那风吹起了层层纱幔,卷起了满室清香,也把那空空落落的一室冷清。呈现在地五眼前。
地五呆了呆后,脸色一变。声音一提急喝道:“来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转头看向身后的婢仆和护卫们,地五一脸凝重地问道:“夫人呢?”
“夫人不是在房里吗?”
地五脸一沉,冷声说道:“夫人在房里?谁说夫人在房里?”
众人面面相觑中,地五声音陡然一提,厉声喝道:“所有人出动,每一个角落都要找遍!”
“是。”“是是。”一阵慌乱的应答声中,地五回头看着那被风吹过的纱幔。蹙眉想道:昨晚上只有那沈右来过,便是临睡时夫人明明还在,难道,是那个时候出了错?
接下来。地五等人在搜寻中过了一个时辰,直到邓九郎地到来……
邓母坐在荷香亭中,她慢慢品着香茗,那雍容的眉眼,这一刻充满了温润和自得。
远远看到邓母。一个做女官打扮的妇人慢步前来,她走到邓母身前后,朝着她盈盈一福,恭敬地说道:“黎枝请母夫人圣安。”
邓太后治下极严,便是身为她的母亲。被人这样恭侯着称呼的时候也不多,邓母露出一个雍容慈祥地笑容后,高兴地说道:“是阿枝啊?来来,坐我这儿。”
在黎枝连声道谢并坐下后,邓母眉开眼笑地高声唤道:“来人,给阿枝上我最喜欢的月崖茶。”
黎枝见状,不由恭敬地笑道:“母夫人今儿似是甚为高兴?”
邓母眉眼舒展,悠然地说道:“刚赶走了一个大麻烦,这不就高兴了?”转眼她问道:“太后什么时候能回洛阳?”
“回母夫人的话,约是十天以后。”
邓母点了点头,她吩咐道:“你跟太后说,长安甚好,不需急着归来。”说罢,她上下打量着黎枝,展眉笑道:“阿枝今岁多大了?可有二十?”
“回圣夫人,已有十九了。”
“十九啊?不错不错,比那妇人年岁还要小一点。”邓母温和地问道:“阿枝年岁不小,可有想过许人?你觉得九郎如何?”
几乎是邓母这话一出,黎枝便俏脸一红,她低着头扭着衣角,半晌不语的。
邓母见状,不由打趣道:“你这孩子,怎么羞成这样了?不知太后可有跟你透底?我家九郎啊,他的妻位是会悬着的,不过这悬着也有悬着的好处,日后只要做得好,未必不能当家作主。”
说到这里,见到黎枝俏脸更红了,邓母莞尔一笑,“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可羞的?你啊还真是傻孩子。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对九郎印象如何?”
黎枝红着脸低下头,原本干练明朗的少女,这时楞是多了几分羞赧,她低着头半晌,吭哧说道:“九郎甚好。”
“甚好就好,甚好就好!阿枝啊,你也是知道九郎的事的,他现在被那个妇人迷了心智,颇有点倒行逆施,不过呢,这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谁没有个年少糊涂的时候?这男人嘛,过着过着就成熟了,也过明白了。至于阿枝你这个孩子,我从小便看着好,聪明又俊俏,最重要的是,知情达趣,记得你以前在太后面前行走时,九郎好些年都以为你是少年郎,还要与你称兄道弟呢。现在呢,那妇人也走了,九郎那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看你这阵子就多与他接触接触,要是让他喜欢上了,我让太后给你正名,要是能怀有孩儿,我立马让人开祠堂,把你们娘俩的名字登记上,如何?”
在邓母言辞侃侃地提到‘娘俩’时,黎枝一张俏脸,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她在邓母温声询问中,羞涩地点了点头,小声地说道:“母夫人有吩咐,阿枝不敢辞也。”
“是你这孩子也不想辞吧?”邓母呵呵一笑,又道:“说起来,这么多孩子中,也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