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两三日,这天阳光格外的好,沐浴在阳光下也无限的惬意,好几日不曾踏出房门,感受着清风吹拂着面颊,没由来的好心情。
前方凉亭的一个拐弯处,一个中年的女子正坐在那里,时不时的张望着四周,似乎是在找些什么,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薛若芙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缓缓的往凉亭的方向踱去,那妇女也一眼就望到了薛若芙,而后露出了谄媚的笑。
“妾身参见南晴县主。”妇女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薛若芙未曾发话,她也不曾自己站起来,一派恭敬。
心中有一丝惊讶,薛若芙却面不改色,掩饰的很好,随即扬起一个笑容,亲自伸出双手搀扶起那妇人,柔声说道:“二娘,咱们都是亲戚,何必这样客气?”
原来坐在那凉亭之中的中年妇女就是二房的正室夫人。
薛二夫人就着薛若芙的手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虽然是亲戚,但是礼节可是要遵守的,南晴县主现在有封号在身,按理我是应该向县主行礼的。”
虽然平常不常和二房的夫人打交道,但她这次表现的未免也太客气了些?薛若芙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暗地思忖了起来。
见薛若芙半晌不说话,二房的夫人小心的觑了觑她的神色,才试探着说道:“大房的事情我原本不该插手,可是身为这薛家的人我也不得不说一句,”亲切的握了握薛若芙的手,一副满心为她好的样子,说道:“县主可知,如今掌家的侧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些事情方面,甚至比薛夫人更过之?”
“此话怎讲?”薛若芙疑惑的问道。
“既然县主相信我,那有些事情我就敞开了说吧,”薛二夫人也不犹豫,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我知道县主年幼的时候受了很多苦,其中大部分自然是薛夫人和她的那两个女儿暗中作祟,但是这其中,也有一部分的出自侧夫人之手。”
薛若芙神色一禀,一副要生气的样子,说道:“二娘虽然是长辈,但是也不该挑拨我和侧夫人的关系。”
“我可没有挑拨,”薛二夫人连连摆手,一脸的无辜:“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且想想看,当年老爷那样大张旗鼓的把你的娘娶回府,纵然之后冷落了她,可是之前的圣宠也是实实在在的,薛夫人恨,薛夫人又如何不恨?今日我说的话,你仔细的想想,就会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薛若芙心中了然,薛二夫人今日这样和自己偶遇,再“好心”的跟自己说这些,必然是有她自己的目的。于名也好,于利也好,都不是出自一片真心。
薛夫人已然是个废人了,要是侧夫人再倒了,大房就再没有人可以掌管这薛家的后宅了,薛二夫人是把心思打在了这个上面。
微微一笑,薛若芙告了辞,并不再理会身后的薛二夫人。
其实她原本就没对侧夫人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一早就知晓她并不简单,能在短短的时间将整个薛府治理的这么井井有条,将薛夫人二十年盘根错节的眼线处理干净,实在是不容小觑。
可是,那又于己何干?只要她不犯到自己的手上来,本本分分的,薛若芙也就不会动她。薛府,就维持着这样的一分平静,甚好。
身后的梧桐和荣立寸步不离,薛若芙也乐得悠闲,随意在摘下一朵花园中开的正好的花儿,放在鼻尖嗅了嗅,清香。
忽然,荣立大叫了一声,生生的打破了这样一抹平静。薛若芙被她的叫声吸引去了目光,一转眸,却见她的手正指着近处的湖泊。
“啊——啊——”荣立着急的跑到了湖泊边,“扑通”一声跳了下去,没有半点儿预兆,梧桐大声冲着湖里喊道:“荣立,你就算是想不开,也不该跳湖自杀啊!”
说完,正准备冲着远方呼救,薛若芙却拦下了她。
两人目光所及之处,荣立正往湖泊的中央游去。
原来她会游泳。梧桐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湖泊中央,荣立像是忽然间抓住了什么,奋力的往岸边游着,待近了一些,才发现原来她的手中抱着一个人。
搭了一把手,荣立爬上了岸,身后那泡的鼓鼓囊囊的东西也露了出来——
只见全身的皮肤泛着白色,肚子像是皮球吹起来的,头发散乱不堪,一张皮皱皱巴巴,有的地方甚至早就已经泡破了。
梧桐拼命的压抑着胃里翻滚出来的酸水,地上躺着的是一名女子,可是看上去,已经死了两三天。
“你认识她?”薛若芙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了全身湿透了的荣立身上。
只见荣立点了点头,一阵冷风吹来,虽然有阳光和披风,却还是抵不住这样的寒冷,狠狠地瑟缩了一下。
叫来了附近信得过的小厮,将那具溺水的女尸抬了下去,薛若芙和荣立几人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待到荣立换好了衣服,已经是正午了,主仆三人关上了房门,讨论了起来。
梧桐已经体贴的给荣立熬好了姜汤,浓浓的一大碗下去,她湿了眼眶,似乎是难过,又像是感动。
待到情绪平复了下来,她便打起了手势,梧桐依旧在一旁翻译:“她说,这个丫头曾和她有一面之缘,就是前几天。没有想到如今竟然落入湖中,淹死了。”
薛若芙却从这之中感觉到了一些奇怪,前几天还是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淹死了呢?
“那日老爷说,宫里赏了些好茶,放在后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