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死的当天夜里,怪事就发生了。
李建文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有一声音在叫他的名字。一阵风吹了起来,风阴阴的,他裹了裹盖在身上那张旧毯。突然他意识到甚么,猛的坐了起来,双眼在黑夜中看来看去。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门窗是合上的,那风是如何进来的?于是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点燃床边的油灯,门窗是紧紧合上的,空荡的房间一目了然,除了他身旁睡得如同死猪的妻子外并没有其他人。
此时,李建文的脸色煞白如死尸一般,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有些透不过气。他有点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要逃离这个屋子吗?就算逃出去又怎么样,说不定一开门会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他?
“李健文。”
这次他听的很清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声音很低沉,很远,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
“李建文。”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推醒妻子李青一起走出房间一探究竟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那般低沉,只是近了很多,似乎就在房门外。他转眼一想会不会是邻居恶作剧,这幢宅中住着一四十岁的妇人,脸上长着密密麻麻的斑点,所以大家都不叫她本名,而是称她薛麻子。此人是出名的长舌妇,加上没人肯娶,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半夜趴在人窗前、房门外听墙根,第二天到处去说人是非,包括两口子的房事。
“薛麻子要是你大半夜在我家门口作怪,看老子怎么整治你。”他咬了咬牙,在房门前慢慢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房门外一个人也没有。那声音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可现在连个鬼影都没,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双腿开始不听使唤哆嗦起来,衣衫也早被冷汗给浸湿了,镇定下来后,急忙关上房门,回到床边叫醒妻子李青,将他听到有人叫他名字的事告诉李青。
“你大半夜发什么神经。”被吵醒的李青满口埋怨完,翻个身又睡着了。
“吱呀。”这声从隔壁房间传来。是埋着水仙尸体的那间房。
李建文也算胆子大的,要是一般人白天杀了人晚上再碰上这等事估计早晕过去不省人事了。他虽然感到害怕,但是他用手使劲抽了两下大腿,想用疼痛来压制内心的恐惧,这办法也还真管用,只拿上那盏油灯,一小步,一小步朝里屋迈去。
“嘎吱。”现在他每一步踩在木制地板上就像踩在死人的骨头上那般,令人感到头皮发麻,这段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木质的楼梯板不知道坏过多少回,他也不知道修过多少回,往日三两步就走过去了,可今天这一段路却感觉像怎么都走不完一样。
李建文好一会才来到里屋,他弯着腰,借着油灯所发出来的火光望地板上巡视一圈,似乎没有甚么异常。
“咚,咚,咚。”这时,地板响起了几声敲打声。
李建文吞了口唾沫子,攥紧手,缓慢地向那埋着水仙尸体地板走去,短短几步路程,他仿佛从地狱里走了一遭,是那般惊心动魄。
“嘎吱。”他拿起墙角的小锤子撬起木板,皱紧眉头,他不敢将木板挪得太开,深怕里面那具尸体会爬出泥土猛地突然坐起来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那样他就无法呼吸了,只要露出一道细缝,用来窥视便可以了。
他仅仅往里面瞄了一眼,脸色突然一变瘫坐在地上,惊慌之下手中的油灯和小锤子掉落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口中依稀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看到尸体居然躺倒泥土与木板之间的隔缝中。很久才从地上爬起,跑回自己住的屋子想叫醒妻子,可是当他来到第二间屋子时,他呆住了,原本像死猪一样睡在床上的妻子居然不见踪影。
“建文。”这时,里屋传来李青的声音。
他虽害怕但更担心妻子,他又一次来到里屋,可是里屋却空无一人,他提了提嗓子,“婆娘,你在哪?”
“建文。”他妻子的声音从地板下传了出来,从声源判断,是埋着尸体的位置。
他屏住呼吸挪开那块木板,突然一双发白的纤细的小手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他想大声惊叫却无法发出声音,脖子上的手越掐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挣扎的力气也越变越小,渐渐地,他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分钟,他看见水仙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在一口一口咬下他大腿上的肉,口中还说道:“李建文,还我命来!”
“啊!”李建文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又用双手抹了抹脸颊上的冷汗,庆幸道:“原来只是一个梦。”
可当他看清周围的食物,他的心再次咯噔一下,他躺着的地方是在里屋的地板上。
“啊!”他下意思的惊叫起来。
“死鬼,你坐在这干嘛!大清早的能不能消停一会,想吓死人!”李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一听是李青的声音,急忙用双手将身体从地板上撑起,“婆娘,有鬼……有鬼。”
“鬼你个头,大清早你……”李青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手指颤抖向李建文的脖子处,一脸惊恐的表情。“你脖子……”
李建文一脸纳闷地来到镜子前照了照,只见他脖子上有十道清晰可见的手指印,指印上还留有一道被双手掐过的痕迹,已经淤青了。他联想起昨晚那段可怕的经历。
“如果是梦就让我醒来吧!”他掐了一下大腿,疼,这不是梦。“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