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不知她这话里有话,老老实实的点了头:“我当时就在想若是你会怎么回答,若是你会怎么应对,然后,我就真的应付了过去。”
她说着,把刚才那事说了一遍,最后道:“你看,这话若是我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
倩姐看着她:“好你个小妮子,自己学奸猾了,还说到我头上来,我可没对你说过这话吧。”
“你这人!”慧姐跺了下脚,正要嗔怪,转而一想,立刻笑道,“还说呢,你这不是自己说自己奸猾吗?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倩姐拐叫一声,合身扑了上去:“大姐姐你太坏了,先在我头上扣个帽子,然后又扣了第二个!”
“是你自己扣的,你自己扣的!”
姐妹俩笑闹成一团。
而不管怎么说,百里红的名声在府城的上层社会是打响了,就算那一天没来的夫人姑娘,也很快都知道了百里红,知道她分三个等级,知道这是以玫瑰为基础,又附有人参、阿胶、枸杞等各种滋补物而成的一种花酒,是专为女子设立的,长期饮用,效果比玫瑰露还要更好上几分。后者虽然只是耳传,可有那么多有名望的夫人都这么说还能是假的吗?
于是不管是尝过还是没尝过的都想着在家里多备些,可她们很快又知道,这东西不是你说有钱就能买的,人家的伙计说了,他们这是良心酒业,每一道工序都有严格的要求,没达到要求的百里红那是宁肯倒掉也不会拿出来的,所以现阶段,每日只有二百壶,早上辰时开店,卖一百壶;下午未时开店,再卖一百壶。早来早得,晚了,就要等明天了。
什么?你说你一下包圆?对不起,一个人只能买一壶,若是有一品绣房的会员卡或银卡,能再多添一壶,若是有金卡呢,能多添两壶,可最多,一人一天也只能买三壶,再多,就算咱没意见,后面排队的人也有意见啊!
所以那几天,府城的文光街一处不起眼的门店前就出现了一处奇景——从早到晚都有排队的。能想起喝这个的,都是家中有些钱的,而这些人,哪个家里没几个仆人?所以早早的就打发了仆人来排队,酒肆是辰时才开店,他们能寅时就站在那里了。早上没排上?没关系,站在那儿,等到下午继续排!
于是没过几天,这百里红的名望也就从上流传到下了。此时又正是乡试的时候,河州府的秀才学子们都云集到了这里,虽然大多数士子都没带女眷,可也有家中富足或有其他事情带着妻女而来的,这些女眷来到这里,大半的时间都用来游览,这文光街的盛况又怎么会错过,看这百里红如此紧俏,免不了也想买来尝尝,于是也派人排队。故而虽然这酒肆外面挂出了每日仅限两百的招牌,可排队的甚至能有四五百人次,人最多的时候,简直能排半条街。
“也不知这百里红有什么好喝的,竟然引的人这么疯狂。”雨前楼上,一位身穿青衣的士子站在窗前喃喃,“我那小妹自前天从姨妈那里喝过一会儿后,就对我絮叨上了,今天一早就打发人去排队了,也不知能不能买到。”
“可不是。”另外一个身穿藏蓝色衣袍的士子立刻道,“我那浑家也是一样,前两天从王家带出一壶,这两天就同宝贝似的,自己收着,连丫头都不让动,我说要尝尝她都有些不舍。虽然她那一壶还没用完,却日日打发仆人去买,说要带回去用,我看她那样子,说不定以后要长长派人来府城购买呢。”
“你们这还算好的,不过一个人要用,我们家却是两个呢!”那边又有人道,“像陈兄的夫人每天只用一杯,我家母亲不知怎么听了三姨妈的话,每日要用三杯,而且还要用那极品百里红。你们也都知道,这极品的一壶就要差不多二两银,价格也就罢了,每日还只有二十壶,就算一早去排队都不见得能买上,也亏得我那三姨妈家中有些,这才调剂开了。”
……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人嘴上说是抱怨,话音里却已经有了其他的意味,这家中女眷是不是能用上百里红,又能用上什么样的,已经成了身份的象征。眼见越说越没边,一人就道:“这百里红也好,千里绿也罢,你我今日前来都是为了乡试,讨论这些又有何意义?”
说完那人又四处看了看:“你们看道远兄,家中也有女眷,还住在这雨前楼中,却对这百里红一字不提,这才是我辈读书人。”
被点到名的周弘毅一怔,面色就有些古怪,他想了想,道:“让永舫兄见笑了,其实家中师母与师妹皆用此酒,只是我不比各位兄长,却不好以此做谈资了。”
他这话一出,有人就讪讪的,有人就冷了下来,那位被叫做永舫的士子却不在意,立刻道:“正是如此,我辈读书人,当时时以学问做谈资,这女儿家用什么酒,却不是我们现下要操心的了。道远兄,不知你此次第一篇策论是怎么破题的?”
这次乡试选的题都不偏,两道都是大家常做的,此时已过了考试,弘毅当下就说了出来,一些人对此有兴趣的也都围到了他身边,至于没兴趣的渐渐就走到了另一边。
虽然考试已过,可在一起讨论文章,也是这些读书人常做的,一来这可以让大家彼此心中有数,二来也可以互相借鉴学习,就算出身书香门第,在乡试这一关也很少有敢说一蹴而就。
这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