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完全被困在了一个笼子之中,等待着别人或杀活剐的命运。
始终跳不出这一个泥潭,跳不脱这层束缚,他气息都为之窒息,脏腑被一种大力给攥紧,一大口鲜血直接无可控制的喷出。
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像是溺水的鱼儿,周围的水,都被皇业的这一掌给抽空。
这是一种大势,不可违逆的大势。
陈莫体内的阴阳灵气开始疯狂的旋转着,开始等待着一个蓄积到巅峰的机会,然后破除这一层空间封锁。
巅峰渡劫期,好强大。
陈莫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皇业,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楚,看的明白。.
这个人,带给自己的压迫之感,太强太强。
如此紧张的时刻,耳畔的声音,丝丝缕缕如同春雨,滋润着他的意志,给他的精神,增加了一层层的守护。
夜静初的歌声,越加动听,越加勾魂。
她此刻,就是一个完美女神,不容任何人亵渎。
陈莫感受到此刻夜静初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想象的气机,这种气机如此深邃,比起任何人都不输。
在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
泪总是一不小心翻涌微笑的脸
突然,我感觉你没走远。
皇业脑海中的形象,花容临死时候,依旧微笑的脸庞,只是挂着一滴泪。
为什么这幅形象,会如此的清晰?
突然,我感觉你没走远?
皇业似乎听见了花容在对他说着什么?
忽然感觉,她离别时候的笑容,是在表明着什么?
她临死时候的左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右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脸庞。
她的笑容,本是那么幸福。
她真的爱自己,没有后悔过。
这一点,皇业一直都懂,一直都明白。
可是她的那滴泪,让皇业无论多少种理由,哪怕是圣宗的荣光,也无法去释怀。
这是伤害,她没后悔,为什么流泪?
她流泪,为什么还会有笑容?
为什么,如此矛盾?
这一幕,皇业藏了很久很久,想永远的把他忘记。
可是,突然这一幕被夜静初勾起,然后清晰无比的出现在识海中。
他的一掌,驾驭山河,可以将陈莫重创甚至杀死的霸气之掌,代表权势这亘古存在的至威之力,却为何总是拍不下去?
难倒想起她,回忆她,会比杀死自己的敌人,还要重要吗?
拿下陈莫,乃至杀死陈莫,都将会给圣宗带来荣耀,甚至是无上君临的荣耀。
可是,这份荣耀,却在脑海的记忆中,变的淡薄。
当初为了皇图霸业,杀了心爱的女人,最终登临宗主之位。
那时候,以为自己的选择,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以为自己把圣宗带到天下第一宗的位置,就可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了如此大的牺牲,才会换来圣宗的荣耀。
她死后的一百多年,皇业为发展圣宗可谓是倾尽心力,最终联合邪宗,牢牢的把魔宗压制,让魔宗百年来,尽处颓势。
这样的局面,若没有外因,最多再过百年,就能对魔宗形成强大压迫之势,彻底的压倒魔宗已经存在百万年的强势光芒。
那时候的圣宗,才可以真正说是天下第一宗。
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做,会开心,会幸福,她知道也一定会感觉这份牺牲,是值得的。
是啊,为了大业,有所牺牲,当然是难免的,也是值得的。
这个理由,皇业千百次的告诉过自己。
但是今天,他发现,原来当这一幕,如此清晰的再现,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爱情,背叛就是背叛,不因为任何的因素存在,就变的理所当然。
背叛永远都会被刻在耻辱柱上。
皇业此刻,心内的酸楚,如同浪涛汹涌而来。
脑海中的她,那个富贵荣华的花容,她的左手传来的温暖和幸福,是如此之自然。
她的泪,是对着自己的。
她的笑容,却不是给自己。
在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
我多想能看得更远。
爱两颗心不断的长线。
我的喜悲都让你包围。
怀里有你紧拥的温度。
眼里,有着微笑和痛苦。
心里,有你说过的故事。
梦里,是我回家的路。
花容的幸福,在梦里,在她的左手里。
在这深情至心的歌声里,一道道的魅惑之力,让皇业穿越了时空的年轮,再回到那个牡丹花的夜晚。
自己拥抱着她,听她笑着,快乐着,说着很多很多未来的畅想。
那一晚的她,是如此的幸福,也是如此的依赖。
她从来没有说过未来,可是那一晚,她温柔地说着未来要有开满牡丹花的山,要有绕着山的水,在这清澈无比的水里,有着一尾红鱼。
在哪里,必然是最有灵性的,也必然是远离纷杂的。
她的幸福,就是平安,平安的生活,面对着最美丽的风景,过着最简单最平安的日子。
这不是她的个性,也不是她的风格。
她的杀伐之性,从来不会输给自己。
否则,自己也不会忌惮她,背叛她的爱情。
可是,那一晚真的温柔,就像撕下所有的伪装,有的只有依赖,和渴望平安快乐的梦想。
想着,想着,皇业的手掌忽然变得温柔。
拍向陈莫,变的像是要抚摸陈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