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恒将白月送到房间门口和她道了别, 白月扯了扯衣服正要开门时, 突然怔了一怔。正巧见那边有客房服务走了过来, 白月叫住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了过去:“麻烦帮我送去干洗。”
服务生看了她一眼,双手接过了:“好的, 蓝小姐, 那稍后何时给您送过来呢?”
“直接……”白月顿了顿, 改口说:“洗好了放在前台,我晚上过去取。”
“好的。”服务生笑着应了:“您是否还有什么别的需要?”
“没有了。”白月点头就准备推门而入, 见那位服务生弯了弯腰, 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问道:“酒店有姜汤么?”
服务生微微一愣:“姜汤?平常是没有的。不过如果您需要的话, 我这就吩咐厨房那边为您准备, 您看……”
“我跟着你去吧。”白月放开门把手,走近了侧头看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次来的这几人都是经理亲自接待,且暗地里和他们千叮咛万嘱咐要当做真正的‘上帝’对待的,上帝的要求最大可能进行满足。赛船那边都改了规矩,这边不过是个小要求而已。虽然有些厨房并不喜欢让一般客人进入, 但奈何眼前这群人都不是一般人呢。
白月虽然落了水,但毕竟衣服较轻薄。走了这么久也快半干, 头发外面一层也已经半干。发质很好, 所以就算没有梳过也不显得凌乱。她直接跟着服务生去了厨房,花了没多久就煮了两碗姜汤回来。
那位跟着她的服务生又推了小推车,将姜汤以及白月顺势点的几个小吃一起帮她送了回来。
白月拧开门时蒋召臣正巧从浴室里面里面出来,看起来洗了个澡,浴巾还裹在腰间。见两人进门时, 眼角余光都没瞥过来。
“放在里面就可以了。”白月朝服务生吩咐了一句,就拿了衣服进浴室打算快速冲个澡。
就在白月刚进了浴室,水声响起的时候蒋召臣移开目光。视线一转就看到了服务生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几个漂亮勾银碗碟,不由走了过去:“都是些什么?”
他只是随口问问,也不等服务生回答,就依次伸手掀开了几个托盘上面的银色盖子。只是简单的几个小吃而已,正巧因为划船消耗了精力的蒋召臣,倒也没有两人不欢而散就不碰这些食物的想法。随手叉起一块水果塞进了嘴里,另只手掀开了最后的盖子。
盖子本身也带了热度,一掀开热气袅袅,带点儿辛辣味的气息飘了上来。
“姜汤?”他微微一怔,继而听着耳边的水声,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讽刺一笑:“真是想的周到。”
他拿起一旁的勺子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看了眼手中的碟子,看了眼旁边搁置的两个小碗,蒋召臣直接将稍大一些的白瓷汤碗拿了起来,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臣……”旁边的服务生像是要说些什么,蒋召臣就瞥过去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说着仰头大口将姜汤灌下肚子,虽然姜汤此时温度还是比较高。从喉咙滚下去整个胃都火辣辣的,背后也瞬时冒了层汗似的,这种感觉倒是十分爽快。
“你怎么还不走?”蒋召臣将汤碗放在桌上,随手抓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见服务生有些震惊又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走。”
一口气将姜汤喝完,也不排除有几分刻意的成分,他的未婚妻细心周到地叫了姜汤,虽然拿过来两个碗,可毋庸置疑他这份肯定是附带的。毕竟赛船时对方体力不错,后来还直接将他踹下了水、甚至打他一巴掌,件件桩桩都看不出身体有哪里柔弱了。
况且要真是因为没喝姜汤而生病了,正好为他出口恶气。
说来说去就是幼稚的报复手段而已,蒋召臣刚喝完姜汤就反应了过来。不过喝都已经喝了他不耐烦解释,只有些恼怒这个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服务生。
服务生点点头就听话地往外走,不过刚走了两步还是回过头来,迟疑地说:“臣少,其实姜汤是蓝小姐去厨房,亲自动手煮的。”
蒋召臣叉着水果的手一顿,服务生已经弯了弯腰就转身继续往外走了。对于服务生来说这件事情说不说和她没什么关系,但谁让她是女人呢?
从先前交谈的言行举止中看出来蓝小姐的身份不低,但很是平易近人。在和未婚夫两人都不小心落了水,衣服都没干透的情况下,亲自下厨煮姜汤。亲手做的两人份儿姜汤,却被臣少不发一言地一口喝光,完全不顾虑自己未婚妻那边。
两厢对比之下,服务生的心自然偏向了蓝小姐那边。
门卡擦一声轻轻合上,蒋召臣将叉子扔进瓷盘里,发出‘叮’地清脆响声。他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不由得往浴室那边看了一眼,倒真是不明白对方的心思了。
之前明明喜欢着他,近来却一直面无表情,今天还差点儿让他死在水里面。
虽然最后还是救了他一命,当然这代表不了什么。他是蒋家继承人,要是死在这里她少不得要承担责任,所以也可以解释为不想承担责任才将他救起来,并且进行人工呼吸,说是喜欢……后来又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
现在又亲自煮了两人份的姜汤,难不成是因为那一巴掌的事情向他主动低头?
蒋召臣盯着桌子上的两个小碗,难得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他没混乱多久,浴室水声就停下来。白月换了衣服走了出来。她走到桌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