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知道施霜心失忆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殊若才能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默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才三点,再睡一会吧。”
殊若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她似乎在睡梦中快把自己给捂窒息了。
嗯?
殊若皱了皱鼻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顾默也跟着嗅了嗅,“什么味道?”
殊若面色肃然,若有所思,“不,没什么。”
这时,她的手被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手握住。
殊若看向旁边,顾默对她温柔的笑了笑,“睡吧。”
……
——睡吧,醒来之后,又是噩梦。
早起,伴随着尖叫声。
正常人都会被这么时不时的尖叫声搞得神经衰弱的。
然而,果不其然,死的不是钱二,是张三。
而且这次死者的死状、杀手的手法……有点猎奇啊。
无外乎尖叫声比之前听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惨烈。
张三是死在水里的。
不,确切点说,尸体被放在水里。
……
这还能被称之为尸体么?
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幅……诡异的画卷。
四肢完好,但是中间的躯干……被剖开了。
每一个内脏器官都保持完整,漂浮在水面上。
说实话,虽然猎奇了一点,但是并不是那么的……恐怖。
真的,像是完成一个精致的作品一般。
只不过,红色的血水……
顾默几乎是反射性的将少女转了个身护在怀里。
殊若嘴角翘起微小的弧度,“我带了墨镜。”
顾默:……
顾侦探默默放开手,脸颊又透出一层嫣红。
墨镜戴上,殊若上前查看尸体。
……真干净。
每一刀都恰到好处,分割出黄金比例。
……看起来就没少杀人的样子。
“谁发现的尸体?”
李四颤巍巍的举起手,“我、我早上起来想要上厕所……一看身边的张三不在,就想他是不是在用卫生间……然后、然后就看见有水从房间里面漏出来……红色的……水……”
“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钱二和李四都摇头。
殊若垂下眼,“或者……闻到什么味道?”
顾默一惊,“难道说,气体催眠?”
殊若点头,“不然,怎么将人从卧室搬到浴室而不惊动其他人。而且如果不是睡死的情况下,被人这样虐杀,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有挣扎。
张三并非死于刀伤,而是……失血过多。
也就是被剖开身体,掏出内脏之后,任由他这样慢慢等死。
至于过程中他有没有清醒,只能问死去的张三和凶手了。
“如果凶手是一个人,一定是个强壮的男人。”
殊若看向他,似笑非笑,“如果是两个人以上,就不排除女人了。”
所以这位施大侦探就是卯足了劲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么?
等等……凶器呢?
施霜心毕竟不是法医专业,不可能随身佩戴手术刀之类的工具。
殊若看向顾默,顾默摊了摊手,“我身上什么凶器都没有。”
然后他们看向其他几人。
不管为了自保还是别的原因,他们身上……会带危险用具么?
霍启从口袋里拿出折叠式小刀,“我们几个人身上都带着这个,这里本来就不安全,我们不可能不想要自保。”
“都打开来看看,有没有血迹。”殊若神情淡然,仿佛凶手是谁她根本不在乎。
……本来就不在乎。
“你这是怀疑我们之中有凶手?!你也让我们搜身!谁知道你……”
殊若一个眼神,叫嚣的声音截然而止。
“屈富仁,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么。而且,你应该可以活到最后。”
因为死亡名单,是按照罪名轻重来的。
那些名字一看就知道是路人甲的,死得轻轻松松。
可是这一位……【微笑】
屈富仁猛然倒吸一口气!
“你威胁我?!难道说你真的是……”
“如果人是我杀的,我不需要否认。如果我想杀……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大实话啊。
顾默觉得有点头疼。
侦探这职业,有时候是很像走在边缘地带,亦正亦邪。
可是这位施大侦探……完全视法律道德规则于无物啊!
殊若表示,她就是律,她就是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们总不见得真和施霜心撕破脸?
他们还要靠她破案呢!
霍启连忙出来打圆场,“都冷静一点,大家都想尽快找到凶手,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殊若嘴角一勾,笑中带着冷冷的讥讽。
和气?
哪里来的和气?
“拿出来吧,就算你们的刀上有血迹,也不一定是你们。毕竟昨晚,大家又被催眠了。”
催眠气体从哪里进入房间?
中央空调啊。
这一点现场几个人几乎都能想到。
只有凶器,不知所踪。
几人将身上带着的刀具都拿出来了。
殊若不仅会看上面有没有血迹,连形状尺寸都能用肉眼比对。
不是,都不是。
利器是肯定的。
除了刀之外,还有别的作案工具可以用么?
如果凶器是房间里可以找到的普通日用品,那就没有必要隐藏了。
因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