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渲?”
“义渲...义渲?醒醒,要下火车了。”
黎义渲颇为不情愿地被刘子瑞从梦中叫醒,一双眼睛困的根本睁不开,靠在墙上狠狠揉了一通眼睛,这才勉强清醒一些:“啊...?还有多久......”说着就想倒下去继续睡。
刘子瑞忍着笑把向自己方向倒过来的黎义渲撑住,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还有十几分钟就到站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了。”
“收......收拾什么啊......什么都没拿出来......”说着黎义渲还打了个扎实的哈欠,那嘴张的塞个皮球都没问题:“好渴......你有水吗?”
刘子瑞把里的水掏出来,还贴心的拧开了瓶盖递给她:“你一直都在想喝水吗?”
黎义渲接过水迫不及待一口气喝了半瓶,瞌睡虫也赶走的差不多了:“什么一直......?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刚才在睡觉的时候还在嚷嚷要喝水。”
“......我说梦话了?”黎义渲尴尬地移开了目光。作为她的室友,刘子瑞三人经常向黎义渲描述她是怎么说梦话兼发癔症的,什么半夜大喊“别过来”啊,突然暴起捶床啊,甚至有一次还模仿了狼嚎......每次听到室友有声有色的模仿,黎义渲都恨不得用袜子蒙住自己的脸,“我什么都听不到!”
“只是说了几声很渴,要水。而且......”刘子瑞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看到的移动的矿泉水瓶告诉黎义渲。她知道黎义渲这个时候胆子其实挺小,尤其是对非人类的东西,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就贸然告诉她,恐怕会吓到她。
做出决定后刘子瑞面带微笑看着黎义渲,假装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而且”。
等不到“而且”之后的内容心痒的黎义渲:“......”
刘子瑞继续微笑。
黎义渲翻了个白眼,也知道了刘子瑞并不想接着刚才的话题。这个点火车上的灯还没开,只有床头上一盏小灯,昏暗光线中刘子瑞一脸诡异的微笑看起来还蛮吓人的......这么想着的黎义渲,一巴掌把刘子瑞的脸给盖上了。
刘子瑞:“......”
黎义渲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发现了什么自己好像一直忽略的东西。
“你......没去自己的床铺上睡觉吗?”
“......在你想让我回答之前,请把你的手拿开,靴靴。”
黎义渲从善如流地拿开手,和刘子瑞对视:“我睡不着,谁像你一样一躺下就睡的和死猪一样。”
黎义渲:“......行吧,我就是死猪了,怎么样。”
拌嘴之际有乘务员来换票,两个人这才安静下来。一时间车厢里只能听到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听起来有种这个人随时都会一口气喘不上来噎死的感觉。
等待的最后几分钟总是尤其漫长。刘子瑞和黎义渲都有些坐立难安,小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到已经能感受到火车减速的时候,两个人心里都有些开心,声音也按捺不住地高了一些。
“一会儿你爸来接你?”刘子瑞问。
“是啊,我和他说了你也要来,他应该会开车过来,到时候——”
黎义渲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对面中铺的男人中气十足吼了一句——
“有完没完睡不睡觉了!闭嘴!”
......
这一下,几乎整个车厢都被吵醒了。原本寂静的车厢各处都传来了抱怨、翻身、咂嘴的声音,毕竟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大引的别人发火,黎义渲和刘子瑞自知理亏地闭了嘴,带着行李去了车厢连接处等待下车。
刚一站定黎义渲就翻着白眼抱怨道:“好凶啊这个人,好好说话不行吗。”
刘子瑞耸耸肩:“可能是他脾气比较暴躁吧。”联想起那人肩背上的黑色花纹,刘子瑞还得庆幸他没有像李亚那样直接动手,不过也有可能有太困或者太胖行动不便的缘故吧。
等了没多久,火车就驶进了车站,在站台边缓缓停下。因为是凌晨,站台上的乘务员和乘客都不太多,两个人站在阔别已久的地方,纷纷感慨万千。
刘子瑞想起来上一世她千辛万苦回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火车站千疮百孔的样子,黎义渲则想到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人依依不舍的目光。
终于回来了。
沿着熟悉的通道走向出站口,刘子瑞突然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就在出站口等待,可是......他等的是黎义渲,他也不会知道,自己也是他的女儿。
刘子瑞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她有些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的爸爸用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对待自己,自己该有何种反应。
“你怎么了?累了?”黎义渲本来是急不可待地几乎是小跑向出站口,感觉到刘子瑞的速度明显放慢后,虽然心急,还是放慢跟上对方的步子,问。
“没什么,刚才有些跑神。”刘子瑞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心中那些莫名的情绪,“走吧,爸爸要等急了。”
......爸爸?
黎义渲诧异地看向刘子瑞,但是刘子瑞这时候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黎义渲的目光。黎义渲多看了她两眼,觉得可能是对方口误吧。
因为这一站下车的人少,接车的人自然也不多,刘子瑞刚一出车站就注意到了那个高大熟悉的身影。与此同时黎义渲已经高呼着“爸爸”就冲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她们的父亲——黎昂。
黎义渲一直是个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