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包下了客栈一整个后院,捉个把人关个把人什么的,不闹出太大动静来也不会被人发现,不过手头上没有现成的刑具,只有在他手上用些分筯错骨之类的手法来逼供。
不过这人骨头却比他身手硬朗不少,堵着他嘴巴时他唔唔啊啊挣扎不休,等卫彻把堵他嘴的破布拿出来,他反倒是鼓着眼睛不说话,被逼得急了,就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路过。反说卫彻无凭无据滥用私刑。
卫彻倒是没抓着他什么真凭实据。他们出门在外,又是在这陌生客栈之中,表面看起来十分安宁,在安全上却不曾掉以轻心,一直都要安排人手仔细防守。这人在后院里鬼鬼祟祟探头探脑,还没等找到明达的房间就心动了侍卫,随即被绑了个四蹄攒天送到燕承锦面前来,且他身上除了一把小猎刀也没有其它算得上是凶器的东西。不过半夜出来溜风这种借口简直是嘲笑别人的智商。
因此卫彻自然是眉毛也不动一下,朝旁边递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人住他胳膊上的关窍处一捏一扭,立即就让他冷汗涔涔闭口不语。
燕承锦先与林景生商议了半宿未来规划该如何入手,送走了林景生正准备休息就来了这档子事。这会儿精神头已经过去,一时也不指望撬得开他的嘴巴,只是对被扰了休息有几分不满,便由着他们先将人收拾一通再作打算。他兴趣缺缺地看着这人狼狈不堪偏还嘴硬无比。本来就有几分煞气的长相配上龇牙咧嘴的表情实在称不上赏心悦目。看他那样子,一时半人只怕也很难撬开他的嘴巴。
燕承锦微微走了一会儿神,掩口打了个呵欠,懒得再往下看,伸手在桌面上扣了扣,慢悠悠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尽扯些三岁小孩子也不会信的理由出来,你觉得能蒙混过去么。”
那人沉默下来,面上倒是摆出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不开口的话来。
燕承锦也没在他的来意上多作纠缠,卫彻也已经仔细检查过确定周围并无他的同伙,随口问道:“冯洛华指使你来的?她想做什么?”
这人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扯上冯二小姐,愣了一愣,脱口而出道:“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我是自己来的,并没有任何人指使。冯小姐她更不知道。”
卫彻查颜观色,见他方才受筯脉错乱之苦时尚得做出一番英勇不屈的姿态来,此时眼看将要把冯二小姐牵进来,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微微的不安。
卫彻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在旁边哼了一声道:“今天我们亲眼所见你是她的随从,这可是人证物证都有。别说是她,就是整个冯家也都脱不了干系。你应该不是中原人吧?冯家指使你意图行刺,这可是里通外国意图谋逆的重罪。”
这人听了这些实在出乎意料的言语,目瞪口呆了一阵,又再次挣扎起来,他虽然不见得待见中原朝廷,但对收留他的冯二小姐却颇有几分足以,眼见卫彻空口白牙地就给冯家套上罪名,他不由得又惊又愤,惊怒之下倒还有些急智,吃吃地分辨道:“在中原谋生的人又不是冯家才有,又不曾指使我,如何就成了叛国。再说我顶多算是形迹可疑,又没有真做什么!”
“要等你真做了什么那还了得!”卫彻老实不客气地一脚就踹了过去。早瞧出了这人脑子比较木,刻意抑了抑下巴吓唬道:“咱们说你行刺你就是行刺,说冯家指使了你就是指使了你,等明日把你交到府衙去,你看看到时候是信你的还是信我们的。到时候把冯家一道抄家问斩了,也就是一句话的工夫!”
燕承锦看他脸上神色越发焦急,配合着卫彻道:“我看那冯小姐似乎并不像是坏人……我劝你还是老实些,把实情全说了,免得连累了旁人。”说着还对还不服气的卫彻摆了摆手,像模像样地道:“咱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老实全招了,若是真与冯二小姐无关,我们也不会为验证冯家。”
眼看着这人神色松动,燕承锦微笑起来,道:“你先好好考虑,反正要不要送你去见官也是明天的事。想好的话,问你什么就答什么。”示意旁边的侍卫把这人塞别处去。
等那人被带了出去,燕承锦悠悠长出了一口气,幽幽道:“这人明明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你还无中生有的吓唬他。那冯二小姐虽然似乎对我十分的看不顺眼,却也不是个分不清轻重的人,哪里会有这样拙劣的手段,真想做什么也不会用他这种人,我觉得他还是冲着明达来的,看样子又似乎不是为杀人而来,这有些奇怪……不过卫彻,你也实在太卑鄙了!”
卫彻听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话,半晌才木着脸道:“多谢王爷夸奖!”
燕承锦很是矜持地点了点头,转念又道:“不过那冯家家身十分丰厚,真要能抄了底倒是件美事,只可惜了。”他倒也不会平白地给人栽赃,这事只是美滋滋地想上一想便做罢,倒是有了个主意,笑嘻嘻地道:“……不过这事也不能不查,明达那儿你多费心照看着点……明天早上你去将冯家那位管事请过来,就说咱们捉了他家一个下人,再把你吓唬这人的话和他说一遍,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对了顺便记得问问清楚了,我什么时候和冯二小姐结过怨,我自己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他吩咐了一大堆,终于觉得没什么疏漏,这才打着呵欠让卫彻下去。
卫彻木着脸出了门,在门前很是让了一小会,心里默默念叨了几遍你才卑鄙你,你全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