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魏国和韩国早些年就有摩擦了,就像赵国和秦国一样,边境没个安宁,偶尔也会有小规模的战役,这都是常事了。
但只是小打小闹完全没有必要在现在报上来,待明日再报也不迟,反正算不得多的重大消息。
可是这回探子传回消息是在国宴上,这要是一个闹不好是要打断整个宴会的。
很显然,魏国这次伐韩,绝不像平时那样小打小闹,而是动了真格的。
换个别的国家,魏国的动真格也算不得什么,虚弱的楚国能都把动真格的魏国打跑
。
可对于岌岌可危的韩国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魏国这是想要灭韩啊。
嬴政想到了这一点,敛起笑容看向叶煜,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叶煜强撑着头晕,打起精神来思索一阵,用旁人听不到的音量回道:“刚刚结束伐赵伐楚,正该是修生养息之时,臣觉得秦国不必去趟这浑水。”
末了,他顿了顿又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爱卿说的没错。”嬴政想的差不多,这事大归大,却不至于对秦国有多大的震荡,于是他也没当场就说出这消息,只让那内侍退下,旁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宴席依旧在继续,叶煜放松了一些转过头来,瞧见嬴政的酒器,又思及方才自己不大清醒时想说的说,顿时从耳根子红到脸上去了。
虽然他本来脸上就有醉红,但这一变化还是被嬴政看的清清楚楚。
嬴政的脸色也柔和下来,心里莫名觉得痒痒,他伸手拿过自己原本的酒器,做无事人一样持着,大有继续用下去的意思。
叶煜纠结地看着这一幕,共用个杯子当然没什么,只是战国的酒器是只有一个方向是喝水的,也就是说间接接吻是没跑了,而且还是两次。
脸上的红色是褪不下去了,叶煜还未发现这一点,他先前就觉得脸上火烧一般,不过那是喝酒弄得,此刻也没想到别的。
其实叶煜完全可以出声提醒嬴政换一套酒器,偏偏他做贼心虚,怕这么一说叫嬴政看不出对来,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嬴政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看叶煜神情纠结,还当他是介意男男之事,羞愤得脸红,便不敢再这么逗弄下去,生怕他察觉到什么拂袖而去。
心中惋惜不已,嬴政还是放下酒器让赵高取了套新的来,不过旧的也没撤走。
叶煜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却隐隐有些失落,他又是暗骂自己几声。
叶煜如他先前所说的,敬了嬴政一杯,就放下酒器不敢多喝。
嬴政注意到他持着酒器却一直没动静之后,便说道:“既不喝酒,就多吃点菜吧。”他好似完全忘了最开始只是叫叶煜过来说说话的。
嬴政这话一出,问题又来了。
当下可不是大家围坐八仙桌那种,而是一份一份的分餐制。叶煜刚才挪过来的时候可没有把他的餐几一起挪过来。
不过问题也不大,嬴政看了看边上,发现要是另置一几叶煜就得挪远,便对赵高说道:“给爱卿拿双象箸来。”
这是要叶煜和他同吃一份了,他的餐几很宽,坐两个人卓卓有余。
自古君王对待爱重的臣子,同衣同食同车同寝的都大有人在,更何况现在还是叶煜的庆功宴,区区同食算不得什么。
叶煜也没想别的,谢过恩典后就接过象箸意思意思夹了两筷子
。明明是同样的菜色味道可比他刚才那一份好多了,份例和用料也有差距。
嬴政见他拘谨,眉头微皱,用目光示意了下边上的服侍的婢子,然后说道:“寡人知道你不爱吃鱼脍,把那个炙兔换过来。”他前一句是对叶煜说额,后一句则是对婢子说的。
鱼脍就是生鱼片,因为用的都是河鲜,有寄生虫,所以叶煜从来不吃。
听嬴政知道他喜好,叶煜心里暖上一暖,也提醒道:“鱼脍不可多食。”
嬴政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也点点头,让人把鱼脍放远,并指着烤兔子说道:“这炙兔用的是你说的蜜炙法,寡人总觉得味不如你做的,你尝尝看。”
叶煜依言夹了一筷子,笑道:“这可比臣的手艺好多了,王上觉得不对大抵是因为不是在野外放火堆上烤的。”
说着他想起了前两天答应子婴的,干脆就趁着现在提一提,“臣前些日子说要带着小儿去郊外跑马,他和宫中三位公子交好,央求着臣说想一起去。”
听到去郊外跑马,嬴政就忆起了上回几个人一起去狩猎的事,“若是到时候爱卿能给寡人做个味正的,寡人就允了你。”他指了指炙兔道。
叶煜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这是要一起去啊。
他愣了愣,应承道:“能拿一炙兔换来王上的恩典,这可要羡煞旁人了。”
“旁人哪里比得上爱卿。”嬴政又夹了一筷子熏肉给他,“依你所言,拿了果木熏的。”
叶煜被嬴政冷不丁的话撩拨了一番,可看嬴政的反应,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定定神细嚼慢咽地品尝着,然后回答两句。
尽管分餐制每道菜量不多,但架不住数量多,而且叶煜之前又灌了一肚子酒,嬴政不断地给他夹菜,没一会儿他就饱了。
又吃了几口,实在感觉到撑,叶煜才不得不委婉地拒绝了嬴政的好意。
嬴政算是头回给人这么热情地夹菜,根本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在明白了叶煜的暗示之后不由得放下筷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