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总,对我的私事很了解?”凉楮虽然听到了他与潘宁的对话,可她还是不敢确定。总不能让对方认为她是偷听来的吧。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认为我是为了更好的胜利才会去了解你。”
果然是多走了几年的路,项瀚卿这招式比潘宁的强了太多。凉楮竟然有些无力招架。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毕竟她才是当事人,就算是为了了解她,也已经触怒了她的底线!
“难道项总不觉得,了解之后会是彻底的失败么?”凉楮低头看着已经漏水的纸杯。她觉得自己这个习惯不好,遇到事就喜欢蹂.躏手里的东西。
病房的窗户里映射着医院的路灯,院子里的树木被冬夜的冷风吹得左右摇摆,影影绰绰的显现在病房的白色墙壁上。
凉楮盯着那些摇摆不定的影子,似是看的过于认真,竟有些胸口发闷。不自觉的浑身颤了一下。
“凉楮?”看出她的异常,项瀚卿开口叫她。
她有一瞬间的出神,并没有听到项瀚卿的声音。回过神来,苦涩开始蔓延在心底。她竟然是那般的无助。
“凉楮。若我是故意阻止你跟潘宁今晚单独见面,你会怨我么?”凉楮不时的出神,让他有些心神不宁。看着她的模样,总是给人若即若离的疏远感。
“为什么?”凉楮想喝水,触手的水杯早已凉透了。她站起来,丢掉手里的纸杯。听到项瀚卿这番话,她有些意外。
“难道你不认为我也一直喜欢着你么?”项瀚卿目光深邃的看着凉楮,那一双闪亮的双眸此刻只投注在她身上。
莫名的让凉楮有种错觉,他已经用这种目光注视她很久了吧!
“我何德何能啊!”凉楮微微叹了口气,再次拿出一个崭新的纸杯,接了开水。走到他身边,举着水杯让他看。
看着纸杯上医院的标示,项瀚卿有些迷茫。
“你看,前一杯水凉了,前一个纸杯破了。那么,就会被丢弃。再接一杯开水,再拿一个崭新的纸杯。这样重复的浪费,既不环保又浪费资源。有时候感情就跟喝水一个道理。因为选项多,就会无休止的浪费下去。”凉楮把纸杯放在项瀚卿手里,转身再去拿新的。
纸杯上还有凉楮手心的余温,项瀚卿双手环着纸杯。犹如捧着凉楮的一双手,他看着凉楮的背影。
“可你不是水,我也不是纸杯。不是么?”
开水管里的开水一泻而下。凉楮没有注意到,开水溢出,烫了手掌。只是一句话就让她溃不成军。
她不得不承认,项瀚卿懂她。有多懂,每次她的眼中流露出的信息,他总是不动声色的帮她化解。
她无非就是想让他知道,她不是水,不是谁走近就可以接着这份感情。同样,他也不是纸杯,并不能在她出现感情空档期时,随时补上去。
“凉楮,人不能太封闭自己。感情不是一个人的内心可以控制的,来了就是来了。你躲也躲不过。对于今晚你跟潘宁的约会,我确实是故意的。我并不认为他适合你。当然,我并没有表示我有多适合你。但是,最起码,我比他略微懂你。”项瀚卿比潘宁晚认识凉楮,却最早把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因为你懂我,所以你只能是我的知己。而非伴侣。”凉楮把水杯放在桌上,提了葡萄去卫生间。
“给我一次机会做伴侣,而不是知己。你可以看到我不仅可以是你的知己。”项瀚卿从小就学习权谋计策,做事一向心狠手辣,极少犹豫不决。
只有这次面对感情,才思量许久。终于出手,却不想有些大意失荆州……
凉楮在卫生间并没有听清楚项瀚卿的最后一句话,也就不知道病房门口已经站了很久的耿绍东。
“冬天医院的水都是凉的,项总,你凑合吃点葡萄吧。时间太晚,已经没有卖吃的了。”凉楮端着果盘走出来。
其实,凉楮真的觉得自己不会照顾人。她自小给自己的定义就是: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别人。
所以她一定要找一个会照顾人的男人嫁掉!
就在项瀚卿接过果盘,突然抓住凉楮冰凉的双手时。病房门被打开了,耿绍东黑着脸站在门口。盯着那双纠缠在一起的手掌。
那晚,耿绍东并没有带凉楮回澜湾。他们去了杏银屋。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甚至停车,开车门,进电梯,进房间。他
们都没有一句话跟彼此说。凉楮心里压着火,耿绍东也好不到哪儿去。
本来凉楮是答应了他要跟他回澜湾。但他臭着脸色就把凉楮从病房“挟持”出来,直接绑到了他这里。
她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气愤的把声音调到最大,耿绍东依然不理她。她自己听着太吵,就又把声音调低了。
耿绍东从进门就去了卧室,凉楮又不好意思闯进去。只好去厨房找吃的,找到泡面,烧水泡了一桶老坛酸菜味的。
又从冰箱捯饬出一盒酸奶,一个大橙子,才算完事。
她端着泡面,下面还捧着个大橙子,泡面盖上放着一盒酸奶。她维持着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餐桌前。刚放下,背后就阴阴的飘来哀怨。
“去给我泡一桶,顺便给我加根肠。另外给我切一个橙子,帮我拿一盒畅轻,要原味的。”
她转身就看到耿绍东穿着浴袍,头发上还在滴水。发丝的水珠从发梢低落滑着脖子